第213章 多啦考爾

第213章·多啦考爾

「TMD，真是看到了無比珍奇的一幕！」

位於前往聖地泰拉的機械神教戰艦上，望着山陣號對聖地泰拉有選擇性的滅絕令，鍛造將軍的目光中充滿了震撼。

「上一次泰拉遇到這樣規模的威脅，還是在傳說中的荷魯斯叛亂吧？來自帝國之拳家園主艦山陣號的軌道轟炸……帝皇在上啊，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異端大罪了吧？！」

「不，這絕非異端大罪，而是帝皇的憤怒。」聽到了鍛造將軍的話語，一旁的聖徒塞巴斯蒂安一臉認真的望向前往的山陣號，以及山陣號正在進行軌道轟炸的聖地泰拉，塞巴斯蒂安說到：

「仔細看，雖然聖·羅恩王對聖地泰拉發起了軌道轟炸，但是從始至終都規避了真正的主要城區。那些被劃分出來的城區，或是范德爾在生前的教區，或是與范德爾有所勾結的帝國高層的政府部門。」

雖然是國教中最忠誠的帝皇信徒，但是塞巴斯蒂安可不是人們印象中與其說是信徒，不如說是癲公顛婆的宗教狂戰士。相反，即便是在為羅恩這堪稱大逆不道的異端之罪進行辯護，塞巴斯蒂安的言語依舊充滿了條理邏輯，讓人信服。

「范迪爾將真正的帝皇視若無物，將自己視作是帝國真正的主人。前些年的時候還好，這幾年為了加強統治的深度，甚至在國教教堂中增加了自己的雕像。雖然只是一個愚蠢的嘗試，但依舊證明了其卑劣的內在。」

「帝國有太多人的信仰已經因為范迪爾的罪行被扭曲，這種污濁的靈魂停留在泰拉對於神聖的帝國與帝皇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因為一旦被混沌邪神們發現這些停留在泰拉上的『異教徒』，他們很快就能通過信仰的腐化完成滲透，從而讓泰拉失去原有的神聖，污濁帝皇的榮光。」

「原來如此……」聽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話語，一旁的鍛造將軍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作為機械神教位高權重的幾人之一，鍛造將軍所代表的是帝國與機械神教的友誼。但機械神教中一切以知識為主，在這種情況下，加斯塔夫作為鍛造將軍，本身對於機械科技，乃是對於亞空間同樣深有研究。

但……

「據我所知，你在抵達太陽系的時候，甚至是第一次乘坐戰艦進入亞空間。」加斯塔夫有些感慨的說道：「如果說在這樣的亞空間風暴中進行導航還有幾分運氣成分的話。那你現在對亞空間邪神的理解，以及對亞空間性質的了解，應該不是出於運氣吧？」

很多東西都有運氣的成分，但無論何時，運氣都是強者的謙辭。亞空間予人的感覺雖然充斥着感性的混亂，但是想要理解其與物質領域的相互影響則需要純粹的理性。

就和數學一樣，感性之餘數學毫無用處。在數學的大廈面前，任何天才都是有跡可循的。如同建樓一般需要從根基一步步夯實，沒有所謂的頓悟一說。

當然，這是理解亞空間與物質領域之間相互理解的關係，所以才需要理性的判斷與科學的歸納總結。但如果是直接投向混沌接受如奸奇大魔的醍醐灌頂，那完全就是另一碼事了。

在這種情況下，反正加斯塔夫對於塞巴斯蒂安自稱為『普通人』這件事情是一萬個不相信。不過塞巴斯蒂安這麼堅持，加斯塔夫也不會強求其改變口風。

多少能意識到鍛造將軍話語中的意思，但塞巴斯蒂安也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對於塞巴斯蒂安而言，他是真的在認為自己的功績無關緊要——相較於摧毀了范迪爾的統治，將一場或許會波及到整個帝國上下的危機好些消散於無形，並且用鐵腕手段剷除聖地泰拉的內外蛀蟲隱患。自己所做的，就只是遵循着帝皇的引導抵達聖地泰拉，僅此而已。

如果自己這樣就能以活聖人的身份自居，那那些跟隨着聖人王閣下在戰場上拚死戰鬥，身先士卒，甚至不止一次死亡的戰鬥修女活聖人，又應該如何自處？

或者說，自己應該如何說服自己與她們並肩站立，接受帝國的信仰？

不多時，機械神教的戰艦進入到山陣號的太空港。

完成着陸，一行人在帝國之拳士兵們的帶領下前往羅恩等人所在的艦長室。

和外面不同，這裏擁有更加良好的視野。大量帝國之拳的工程人員正在艦長室內進行繁忙的工作，將山陣號下一步的計劃傳輸到各個操作室，隨後便能夠看到大量火光在漆黑的宇宙中留下一道白線，爭先恐後的飛向聖地泰拉，將一片接着一片的區域盡數粉碎，深綠色的毒霧迅速的收割著殘留在廢墟中的所有生命，使之以最快的速度化作無人死域。

「聖人王，傳教士塞巴斯蒂安·托爾與火星鍛造將軍加斯塔夫已經到了。」

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羅恩等人也是轉過身去。看了兩眼渾身上下都是機械改造體的鍛造將軍加斯塔夫，又看了一眼看起來平平無奇，給人的感覺就只是一個中世紀傳教士，甚至專門留着聖保羅髮式……也就是地中海頭型的塞巴斯蒂安，羅恩也是說道：「怎麼就你們兩個？機械神教的大賢者考爾呢？」

站在艦長室的高台上，聖人王羅恩的身上並沒有多少改造的痕迹，也沒有如同曾經的教宗又或是帝國過去的歷代統治者那般穿金戴銀，只是披掛着一身簡單的暗色盔甲。明明給人的感覺很平凡，沒有那樣多的傷疤或是義肢，但似乎也在無聲無息間證明了自己肉體與靈魂的純潔。身姿挺拔而高大，明明一旁全副武裝的帝國之拳站團長在體型上看起來要更加高大，強悍。但是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位於艦長室內，似乎所有人都成為了聖人王的陪襯。

頭頂的靈能桂冠閃耀着溫和的光芒，似乎是注意到了眾人的到來，聖人王羅恩不急不慢的轉身望向自己等人。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深邃中點綴著明亮，威嚴中夾雜着溫和。肅穆，但是並不嚴厲。仁慈，但是並不懦弱。

「你們來了，機械神教的的考爾大賢者呢？」

聽到了這莊重而溫和的聲音，鍛造將軍加斯塔夫和聖徒塞巴斯蒂安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哪怕羅恩並沒有用權勢身份壓人的意思，他們依舊心甘情願的低下了頭。

難怪偉大的帝皇會任命羅恩為聖人王，這份溫暖，簡直和自己夢中帝皇的氣息一模一樣……

塞巴斯蒂安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能不一樣嗎？甭管是塞巴斯蒂安還是帝國其他的誰誰誰，看到的帝皇都是被靈能光環濾鏡渲染后的樣子。而現在，他們看到的羅恩也同樣是經過靈能光環渲染，氣息上不說一模一樣，但也九成九的相似。

而聽到了羅恩的詢問，鍛造將軍加斯塔夫也是說道：「尊敬的聖人王閣下，請您理解考爾大賢者未能親自來到這裏。出於對帝國之拳軍團的尊重，如今的考爾大賢者正在機械神教悉知號的甲板上等待您的光臨……賢者的身軀太大了，在未經準備的情況下登上山陣號，獲獎引起機魂的不滿。」

「嗯……雖然大賢者沒說，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大賢者對您的存在有些顧慮。」

聽到了鍛造將軍的話語，羅恩也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機魂，也算是戰錘40k世界觀中最著名，也是最出圈的幾個設定了之一了。其主要原因在於人類帝國所在的物質領域只是戰錘40k的故事舞台，但並非是戰錘40k的世界核心。

真要算的話，亞空間才是戰錘40k的遊戲本體，而物質領域發生的這些事情，理論上都是以DLC方式登場的支線劇情。

在這種情況下，物質領域的一切東西，不止是人和其他動物，而是就算是一枚打火機，在亞空間也都擁有自己的投影。

在這種情況下，機魂不悅無論是對於士兵而言還是對於戰艦的指揮官而言都是頭等大事。莫名其妙的炸膛，放空槍，能量武器產生逸散，戰艦的引擎發動機提前罷工什麼的都是在機魂不悅的情況下經常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話也說回來，機魂有不悅，自然也就有大悅。雖說機魂大悅無法讓一把手槍直接產生反坦克炮的破壞力，但是卻能夠有效的提升槍械武器的準度。類似於能量兵器，更是能夠強行從電池中榨出部分殘留電力，以延長射擊續航。以及加快冷卻之類的……

為什麼說機械神教的大賢者考爾不敢貿然登上山陣號呢，這還要從考爾本身說起。

和塞巴斯蒂安·托爾有所不同。雖然塞巴斯蒂安·托爾作為帝皇聖徒在帝國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說，強行給帝國虛了四千多年的壽命，支撐到了基里曼的蘇醒。但是無可否認，那就是在描寫塞巴斯蒂安的故事的時候，塞巴斯蒂安本人的着墨極少。更多的，都是在映射宗教改革。

而考爾就不一樣了，其全名多米尼烏斯·貝利撒留·考爾。機械神教的大賢者，帝國活化石，在基里曼蘇醒之後這才正式登上帝國的主舞台，並和傳奇審判官格雷法克斯、最著名的不死活聖人聖·賽萊斯汀組成了帝國鐵三角。出沒於各種殘酷的戰場，從各個方面，影響着基里曼攝政后的第二……

為什麼說考爾是帝國的活化石呢？因為他的起源故事對於帝國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有些過於古老，甚至說，乾脆就是國教佈道時所說的神話時代。

其老師是一名叫做伊澤凱爾·瑟戴因的無神論科學家。作為學者，其本身曾與帝皇一起搞科研，研究關於黑色甲殼的相關事宜。但是當他歲數太大導致連延壽裝置都不再起作用時，瑟戴因便起了歪心思——企圖奪舍那時尚且默默無聞，還只是一名學生的考爾。

考爾是親自見過帝皇的，對於帝皇的看法也是趨於理性，而非狂熱的宗教分子。在沒有見過自己的情況下，考爾對自己的身份有些顧慮無可厚非。

這麼想着，羅恩也是說道：「幫我把一句話帶給考爾賢者。」

「您說。」

一旁的傳令兵做好了準備，而羅恩則是意味不明的說道：「小夥子，你做得很好，你做了那些堪稱大逆不道以至於讓你對自己產生懷疑的事情，但你堅持下來了。」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在場的眾人有些疑惑。而另一邊，看着傳令兵送來的話語，明明這只是一句很簡單，甚至有些令人感到不知所謂的鼓勵。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考爾那龐大的身軀便愣在了原地。

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東西，半響后，考爾弓下身子，對傳令兵說道：「請代我向聖人王致歉，我居然對聖人王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還請您告訴聖人王，我拒絕登陸山陣號不知是因為疑惑與顧慮，還有如今的亞空間風暴。」

「不用傳令了，我來了。」

還沒等考爾說完，一旁便多出了一道空間的門戶。從中走出，羅恩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頭頂帶着一個發散金色微光的靈能桂冠。而跟着羅恩從赫爾海姆之門中走出，帝國之拳軍團長懷裏抱着的東西不是別的，考爾曾親眼見過，那正是被帝皇握在手中，征服，奪回無數世界，並在荷魯斯叛亂中大放異彩的火焰之劍。

不止是靈能桂冠，而是連烈焰之劍都一起賦予了嗎？看樣子，這位聖人王對於帝皇的重要性，要遠超自己最初的所有設想。

心裏想着，考爾那龐大的身軀也是稍稍欠身道：「尊敬的聖人王羅恩，多米尼烏斯·貝利撒留·考爾，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願歐姆彌賽亞與您的榮光永存。」

而望着面前即便是欠身，依舊有三四個自己那麼高的考爾，羅恩也不得不驚嘆——難怪考爾這傢伙在桌游里都是巨獸單位的。

作為人，這也太大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