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好好地,他為什麼自爆了?

第一百零一章 好好地,他為什麼自爆了?

路邊姚森的右腳卡在下水道柵欄內,正嘗試拔出時,十字路口一輛重型貨車,就向自己直直撞來。

抬頭時,他瞳孔急劇收縮,腦中第一想法就是:完了,躲不開了。

萬般無奈之下,姚森選擇動用神異。

「嘭,咔嚓!」

一聲脆響泛起,堅硬的井蓋柵欄瞬間崩碎,他右腿拔出,身軀化作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左側橫移了三個身位。

姚森是一位敏捷系職業傳承玩家,階段稱謂是——體術大師,他的身體柔韌性,靈敏,速度,以及近戰能力都非常強悍。

「咣當!」

他這一躲,貨車的底盤磕著馬路牙子,直接衝上了路基,並在司機連續點踩剎車后,堪堪停住。

人沒事兒,車也沒事兒。

但正在麵館吃飯的六位守歲人,卻是集體一怔,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剛剛的星源波動。

那名主要負責送老爹回去的姑娘,猛然間站起:「漢明,東東,你倆留下,給酒吧信號,快!」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姑娘已經帶着三個人追出去了。

被點名的兩個小夥子,面色嚴肅地來到了任大國身邊,其中一個人喊道:「叔,別吃了,我們得走。」

「啊?」任大國吃得滿嘴流油,一臉茫然地抬頭:「怎麼了?」

「先走。」東東重複了一句。

「哦,好。」

任大國沒再多問,只收起自己的小本本和筆,迅速地站起了身。

……

街道上。

姚森在躲開貨車后,就果斷選擇了逃跑。

他比誰都清楚,剛才自己施展神異的那一瞬間,守歲人肯定就察覺了。這一旦明牌,那即將面對的就是源源不斷的官方玩家。

現在綁架什麼的都不想了,只要能跑出去,那就已經是萬幸了。

只不過,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

右腳陷進井蓋里也就算了,偏偏貨車還撞來了。剛才那個情況就是,如果自己不施展任何神異,光靠二階玩家的身體硬扛,那死倒是不一定死,可一定會受傷。

而周圍的守歲人也可能會過來觀察情況,到時候,一看自己的身體狀況,依然有極大的暴露風險。

所以,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就只有這一個選擇。

「嗖!」

姚森不再藏着了,他狂奔在街道上,速度快到令人髮指,身體只留下陣陣殘影,人卻已經在千米開外了。

「嗡嗡……!」

后側的十字路口處,數台汽車橫著在街道上掠過,而姚森的身體卻宛若跨欄一般,踩着地面飛起,直接越過馬路,再次跑向一條衚衕。

「刷!」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可人剛剛進入衚衕,周遭的景象卻變得扭曲,模糊,自己一瞬間宛若墜入了另外一片空間。

是隔絕空間的無字碑……守歲人已經追上來了。

姚森咬了咬牙,身體奔跑時,右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造型古典,瞧著質感極佳的音樂盒。

他根本不回頭,只一邊快速穿行在衚衕內,一邊搖着手搖式音樂盒的木杆。

悠揚的古典音樂,只在他一個人的耳中響徹,外人無法聽見。

這就是他的那件稀有道具——時光音樂盒。

此道具原本是為了偷任大國準備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他或許要提前使用了。

身後,那位守歲人小姐姐,只稍稍追了一下,便感覺自己的速度無法趕上對方。

她一邊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態,一邊輕聲呼喊道:「精密木偶。」

前方,正在奔跑的姚森,突然感覺自己后脖頸子泛起一陣涼意,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刷!」

一具一米多高,肉色的木偶,從左側的扭曲空間,突兀出現。

它看似被雕刻得十分粗糙,就像是小孩子用木刀雕刻出來的殘次品一般。

肢體、軀幹,全部都是用鋼釘連接,動作僵硬,似乎很笨拙,但卻又出刀極快。

「匠……匠人系的玩家!」

姚森內心驚呼了一聲,但此刻減速已經來不及了。他反應極快,動作敏捷,身體猛然向後下腰,後背幾乎是貼着地面竄過。

「刷!」

木刀從身體上方掠過。

木偶與姚森,交錯而過。

姚森仗着敏捷系玩家的身體柔韌性,靈敏性,堪堪躲過了一刀后,繼續邁步狂奔。

「嘎嘎……!」

木偶臉頰上,雕刻得非常粗糙的嘴部,突然泛起機械般的笑意。它動作僵硬地一甩右臂,木刀直接飛了出去。

「嗖!」

一瞬間的爆發力,令木刀如子彈一般向姚森後背射去。

「嘭!」

「轟隆!」

木刀爆裂,一陣血霧泛起。

同時,姚森的身體竟消失在了原地。

守歲人小姐姐緊隨其後而來,低頭一看姚森消失的位置,地面上只有數攤大的血跡。

「……竟然有傳送類道具。」守歲人小姐姐表情非常驚訝。

旁邊,木偶停止了一切行動,只獃獃地站在小姐姐旁邊,如苦練詠春的木樁一般。

再過十幾秒,跟在後面的守歲人,逐一趕到。

「人呢?你竟然沒纏住?!」一名青年皺眉詢問。

「他有一件很奇特的傳送類道具。」小姐姐黛眉輕皺:「但這個道具應該不是即時使用的,而且……他是突然消失的,我竟然沒有二次察覺到他的星源波動。」

「……他的目標應該是任也父親。」

「哦,對了,任叔叔呢?」小姐姐立即回頭問道。

「已經走了。」

「我們馬上跟總部彙報一下。這任也的父親都來京都了,還有人想搞他,鈴鐺會是真的急了。」小姐姐回了一聲,立馬開始聯繫總部。

同一時間,一處街道內。

姚森收起了時光音樂盒后,臉色蒼白,雙臂死死裹着衣衫,狀態非常狼狽地逃離。

他走過的地方,斷斷續續地留下了血跡……

剛才那柄木刀在爆裂后,顯然是令其傷得不輕的。

……

汽車上。

任大國一臉的驚魂未定,懷抱着油紙袋子,語氣略顯急促地問道:「剛才……剛才那個車禍……?」

「沒事兒,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旁邊一名中年,輕聲說道:「是不是沖你來的,還不好說。」

「哦!」

任大國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我們先送您回去。」中年表情很穩地寬慰了一句。

「嗯,好。」任大國應了一聲。

剛才那位小姐姐帶人追出去后,距離不遠的酒吧內,就出來二十多名守歲人,並且第一時間護送任大國離開。

中年坐在任大國旁邊,雙眼不停地掃視着四周街道,心裏也很納悶地嘀咕了一句:「我真的想不通……那個盯梢的玩家,在沒人進攻,沒人發覺的情況下,怎麼會自己突然施展神異呢?」

「我看見,有一台貨車撞向了他。」東東解釋道。

「一位盯梢的玩家,因為躲避車禍,而暴露自己?!這特么說出去誰信呢?蠢得流口水,好嘛。」中年右手托腮,一臉的不解:「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任大國沒有插言,只緊張到發抖。

大概了過了四十分鐘之後,任大國被送回年輪酒店。

閆多多和黃維出來迎接,簡單與其交流兩句,並安撫過後,就與總部的守歲人談論起了剛才的事兒。

任大國率先返回了酒店客房,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女兒,撅著個小嘴,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任大國笑着問了一句。

「你消失了一夜,幹嘛去了?」任慶寧滿臉疑惑地問道。

任大國怔了怔:「閆總和老黃,沒有告訴你,我去見他們領導了嘛?」

「什麼領導,需要見一夜啊?」

「我和他們領導聊完時,已經很晚了,就在他們單位睡了一夜。」任大國脫掉外套,言語輕鬆地回道:「領導怕我擔心你哥的安全,主要是給我做做思想工作。」

「哼,鬼鬼祟祟的。」任慶寧冷哼了一聲:「害得我一夜沒睡好。」

任大國在客廳的桌子上放下油紙袋子,又伸手從裏面拿出了兩個小油紙包:「沒吃呢吧?給,弄點點心墊墊肚子。」

「這什麼啊?」任慶寧一看見有好吃的,便一溜小跑地沖了過去,興沖沖地打開了油紙包。

油紙被攤開,一陣撲鼻的清香襲來,一枚枚紅粉相間,瞧著很精緻的糕點出現在眼前。

「好漂亮啊。」任慶寧拿起一枚,輕輕放入口中。

糕點入口即化,綿軟,微甜,口感極佳。

「好吃哎!」任慶寧眼神一亮:「這是什麼糕點啊?你在哪兒買的?」

「這叫桃糕。」任大國順嘴回道:「閆總領導送我的,說是蜀地的特產。」

「哦。」任慶寧像是一個饞嘴的小貓,忍不住又拿了一塊吃掉:「唔……這味道好特別啊,我沒吃過。」

「你吃吧,我回房間躺一會。」

任大國沒再多解釋,只邁步走向自己的卧房。

任慶寧坐在椅子上,俏皮地晃動着小腳,沒多一會便將一包桃糕盡數炫掉。

……

回到房間,任大國拉上窗帘,順手打開了床頭處的枱燈。

昏黃的燈光映射著房間,他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從油紙袋中拿出了一個手辦。

手辦的質感很奇特,說是木質的,卻看着很有彈性;說是矽膠的,卻又栩栩如生,五官毫無刻板和僵硬之感。

手辦造型是一位白衣劍客,他右手持劍,左手提着酒壺,一幅瀟灑肆意的模樣……

任大國獃獃看着手辦,突然間,整個人有一種老態龍鍾之感……

過了一會,他將手辦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打着哈欠,一頭扎在了床上。

……

前朝公主墓。

懷王的獻祭密室中,血池內閃爍著一陣赤紅色的熒光。

「好疼啊,太疼了。」

「我……我真的死了嘛?不要啊,愛妃,還在等着我雙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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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之門任也許清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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