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

多爾袞

多爾袞(1612~1651年),愛新覺羅氏。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四子。太宗時,封和碩睿親王。世祖年幼即位,他以皇叔執政,獨攬大權。順治元年(1644年)統兵入關,利用漢族地主官僚,以武力鎮壓農民起義軍和抗清義軍;並創建清朝入關后的各項制度,受封為皇父攝政王。順治七年十二月(1651年初)病死。死後被追尊為宗義皇帝。然世祖對他素懷不滿,不久即加以謀逆的罪狀剝奪爵位。乾隆時始恢復睿親王封號。

多爾袞在清初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他青少年時期便跟隨其兄皇太極四方征戰,英勇無比,軍事,政治上日趨成熟。皇太極死後,他輔佐年僅六歲的順治帝即位。他雖為攝政王,卻是當時清朝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是清軍入關后政權的真正締造者。

作為一位久經考驗的政治謀略家,他具有卓越的見識和膽量。這一點,在他完成統一中國大業上,表現得尤為充分。當然,多爾袞畢竟是一個封建統治者,他為了維護滿漢地主政權的特殊利益,推行過一些落後的,民族壓迫的政策,這也是無需掩飾的。

崇德八年(1644年)八月二十五日,六歲的福臨繼位,改明年為頤治元年。睿親王多爾袞和鄭親王濟爾哈朗共同輔政,繼而稱攝政王。後來,多爾袞用計謀巧妙的將濟爾哈朗的首席輔政退為第二輔政。這樣,在短短的八個月內,他便集大權於一身。

多爾袞的這些做法,雖是個人的爭權活動,但客觀上對清政權的發展卻具有重要的意義。它避免了公開分裂和混戰,使權力得以集中,指揮得以統一。這對下一步協調一致入關作戰,奪取全國政權,提供了可靠保證。

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攻佔北京,明王朝滅亡。

四月初,多爾袞在權力爭奪中獲勝以後,徵調大軍,準備伐明。此時,他還不知道農民軍已佔領北京。四月中旬,多爾袞統帥清兵抵達遼河,方得知明朝已經滅亡的消息。明朝山海關總兵平西伯吳三桂向清軍乞援,想以清軍的力量擊敗李自成的農民軍。

在這形勢突然發生變化的時候,多爾袞顯示了一個謀略家驚人的應變能力。他當機立斷,馬上改變策略,接受大學士范文程的建議,將這次出兵的目的由伐明改為進攻李自成農民軍。四月十九日,多爾袞在進兵途中,致書吳三桂,對「崇禎帝慘亡,不勝髮指」,這次進兵是「率仁義之師,沉舟破釜,誓必滅賊,出民水火。」並說吳三桂「思報主恩,與流賊不共戴天,誠忠臣之義,勿以向守遼東與我為敵,尚復懷疑。」

若吳三桂「率眾來歸,必封以故土,晉為落王。國讎可報,身家可保,世世子孫,長享富貴。」明確表示要統一中國。多爾袞抓住時機,迅速完成了政治上和軍事上的戰略轉變。

四月下旬,多爾袞率軍抵達山海關,會合吳三桂,與李自成的大順軍正式接戰。

開始,大順軍將吳三桂部圍困于山海關城內,經過激烈地炮戰,吳三桂已危在旦夕。

吳三桂為保住性命,在二十二日凌晨,率百騎突出重圍,入清營拜見多爾袞,終於投降了清軍。多爾袞為給明朝降將樹立樣板,封吳三桂為平西王,並令其率所部降軍出關迎戰李自成。吳三桂得多爾袞為援,揮軍與大順軍死戰,而多爾袞則蓄銳不發。經過一個上午的激戰,雙方死傷慘重。到了中午,多爾袞見吳三桂部不支,農民軍也已十分疲勞時,派多鐸、阿濟格率數萬騎兵,三聲吶喊,由吳三桂陣的右翼衝出,直撲大順軍。這一戰,由於多爾袞指揮得法,僅「一食之頃,戰場空虛,積屍相枕,瀰漫大野。」農民軍敗潰,主要將領劉宗敏負傷,李自成只好退回北京。

清軍攻佔北京之後,多爾袞面臨一個異常複雜棘手的政治局面。當時的北京城,在很短的時間裏,先為李自成所破,又為多爾袞奪取,變化之速,令人瞠目。在這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多爾袞顯示了一個政治謀略家超凡的機智和才能。

進入北京之後,多爾袞斷然拒絕了阿濟格「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的野蠻建議,不失時機地採取了一系列籠絡明朝士人和安撫民心的措施。先是為崇禎帝,后發喪,接着改變了對明王室成員的態度,他下令對「明諸王來歸者,不奪其爵。」同時,他將數萬大軍「盡屯騎兵於城外」,只帶千騎入城宿衛,並嚴申「凡軍兵出入城門者,有九王標旗方得出入。」規定「軍兵出入民家者,論以斬律。」對於一些違反禁令,「毀傷民間,動用傢伙者」,則「悉置重典。」這些措施的嚴格實行,對籠絡明朝士人,安定民心,起了巨大作用,對以後的統一全國,產生了深遠影響。

多爾袞在清兵初入北京,面臨複雜局勢的情況下,以無畏的氣概,力排一切困難,決策遷都,使清王朝把統治中心從偏遠的瀋陽轉移到北京,在統一中國的道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順治元年(1644年),清王朝遷都北京以後,攝政王多爾袞便着手進行以武力統一全國的戰略部署。但分析當時的軍事形勢,農民軍李自成部和張獻忠部,共有兵力四十餘萬;而剛建立起來的南明弘光政權,彙集江淮以南各鎮兵力,亦不下五十餘萬,並且雄踞長江天險。清軍多爾袞所部的滿、蒙,漢八旗軍,不過二十萬人。如若在遼闊的中國腹地同諸多對手作戰,兵力明顯不足。況且初入中原,人心不穩,很可能顧此失彼,造成腹背受敵的窘境。

順治元年七月,多爾袞先安撫南明政權的計策,收到了明顯效果。對農民軍的進攻取得了很大進展,後方也亦趨穩固。見最後消滅南明的時機已經到來,多爾袞便先致書南明,令福王「削號歸藩。」指出:如不削號,便是天有二日,就是我大清的死敵。這樣,我將撥出西征的精銳部隊,轉旗東征。對南明弘光政權進行威脅。十月,他又命發佈檄文,嚴申「擅立福王」是「王法所不赦,」定將興師問罪。十二月,多鐸所部清軍在潼關重創大順軍,轉年正月十八,清軍攻佔西安。二月,多爾袞在清軍平定陝西全省之後,命令多鐸率軍直撲南京。

順治二年(1645年)四月中旬,多鐸大軍圍攻南明揚州,經過十天的激戰,揚州城破,明大學士史可法死於兵難。清軍在揚州大肆屠戮,釀成「揚州十日」的空前劫難。五月六日,多鐸揮師渡過長江,南明守軍不戰潰敗。十四日,清軍順利佔領南京,不久便俘獲福王,南明政權的大批文武官員紛紛向清軍投降。至此,清朝的統治很快擴展到長江中、下游的廣大地區。

清軍在南方的暴行和一系列高壓政策,激起當地人民的強烈反抗,嚴重阻礙了繼續統一南方的行動。在這個緊要關頭,多爾袞又靈活地改變了策略。七月間,他將南方人民最為痛恨的多鐸召回北京,改派漢人大學士洪承疇「招撫」江南。

多爾袞這個以漢人治理漢人的辦法,在關鍵時刻收到了實效。洪承疇坐鎮南京之後,先後招降了大部分反清力量,輕而易舉地攻下浙江,進而平定了福建。在順治五年(1648年),多爾袞以他謀略家的氣魄和智慧,除了東南沿海和西南一隅,基本上完成了清朝在全國的統治。

順治四年(1647年)二月,多爾袞以「府第腧制」的罪名,罷免了濟爾哈朗的輔政大臣;轉年三月,他又舊賬重提,以在繼嗣問題上包庇豪格為由,革去濟爾哈朗的王爵,降為郡王。對待政敵豪格,多爾袞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順治五年(1648年)二月,豪格擊破張獻忠農民軍回到北京,多爾袞立刻羅織罪名,把他逮捕下獄,三月便折磨致死。不久,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下嫁多爾袞,他便由「叔父攝政王」尊封為「皇父攝政王」。

順治五年(1648年),多爾袞設立了六部漢尚書、都察院漢都御史。在此以前,這些部的正職都由滿人擔任,漢人只能擔任副職。

順治六年(1649年),多爾袞進一步明令貴族不得干涉國政和限制漢宮行使職權。

對諸王「有干預各衙門政事及指責漢宮,謂某賢能應升,某劣應降者,不論言之是非,即行治罪」。同時規定:「各王有以衙門事,私行傳呼各衙門官至府者,罪在王。聽其傳呼而去者,罪在各官。」從而剝奪了貴族干預國家政務的權力。順治元年(1644年),宣府巡撫李鑒劾奏赤城道朱壽貪酷不法,多爾袞下令議察。朱壽得知以後,十分驚慌,便賄賂滿臣綽書泰,求托英親王阿濟格代為說情。阿濟格派綽書泰和總兵劉芳名往見巡撫李鑒,脅迫李鑒為朱壽鍪開脫罪行。多爾袞得知這些不法行為後,立即將綽書泰,朱壽等人斬首棄市,將劉芳名奪職入旗,將阿濟格降為郡王,並罰銀五千兩。

多爾袞在削弱王權的過程中,注意調整統治階級內部的滿漢關係,並且比較開明和公正,是難能可貴的。他主張「滿漢一家」,提倡滿漢人民通婚,較之清朝其他統治者確實高出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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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北方各族人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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