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尾

廖凱瞄了一眼李勝男所在的位置，調整了一下氣息，「去死吧！」跳起來，一槍擊出。

李勝男發覺人影閃過，抬起火箭筒就要發射，額頭一涼，，驟然間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思維，眼前的景物又模糊變成了漆黑一片。就這麼死了嗎？思緒逝去顯然他已經斷氣。

其他人沒顧得上李勝男，看到人影慌忙的朝着人影猛的一陣開火。倉庫內就變得狼籍不堪，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

不知道是誰發現李勝男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是不對勁。鬼子們圍上去一看，赫然發現一把飛刀直直刺在他的額頭，旁邊還有一個血洞，汩汩的滲出血來。

老大已死，沒有了帶頭的人，眾人都失去了戰鬥的信念，沒有誰還想的給李勝男報仇。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樹倒猢猻散，武裝力量瞬間土崩瓦解，持有高端武器卻沒有戰鬥力。

來之時，廖凱曾下了死命令：全殲！

這場戰鬥是暗金第一次真正的實戰，所有學到的技能都將充分的發揮出來。血性和無情也必須從中學會，所以廖凱第二條死命令：能用刀就不用搶，能用拳就不用刀。

山貓、豹子、鷹隼、野狼從正東門潛行殺入，阻斷了試圖逃跑的敵人的路線。

每一刀下去，每一槍響過，都是一個生命的結束。駐地變成了一片火海，變成了人間煉獄。人們徒勞的扣動扳機，發出一陣槍響，射殺的卻是自己人，心中的恐懼無限的擴大，籠罩着整個駐地。

鬼子們爭先恐後的逃出倉庫，在他們眼裏，倉庫里的敵人已經不是人，而是殺不死的鬼，打不死的死神，無論他們怎麼射殺都不能成功，甚至於連對方的人影都不能捕捉到。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死亡刺激着他們的眼睛和神經。悄無聲息的死亡，讓他們恐懼，使他們心底防線處於崩潰的邊緣，只想快點離開這間充滿死亡氣息的倉庫。

廖凱和小五看到潰逃的敵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笑了笑。

廖凱詭異的才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炸彈，設置了時間，和小五一起跑出倉庫衝進火光衝天的營地。

身後轟隆一聲巨響，煙霧升騰而起，接着又是一連串的爆炸之聲。強烈的衝擊波驅散煙霧，震飛經過倉庫的人。

暗金的殺手們，在今夜真正的成了賦予他們殺手稱呼的惡魔。凡是有生敵人，一律殲滅。內心深處叫做狂野嗜血的野性被喚醒，在他們的意識里只有殺，殺光所有的人。人手一把軍刀，無影無蹤的沒入敵人的胸膛，刺進敵人的脖頸。舔著乾涸的嘴唇，殘忍的吮嗜對方的血液。他們是今夜的主宰，真正的無邊的黑暗掩蓋下的王者，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的刀下消逝。在這裏，沒有人有生的權利，他們的只有死的權利，他們的生命價值被暗金殺手們賦予。

天空被火光照亮，火海中有生息的人越來越少，最多的是依然還有餘溫的屍體。

暗金殺手團八個人站在毒蛇所在的狙擊點，面色沉重。他們面前躺着兩個人，從平靜黑漆的臉上看顯然已經死去。他們對面是依舊大火熊熊的駐地。

生死行動，誰都不能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然而，在暗金殺手們第一次正式行動中，他們卻犯了一個本可以避免卻又是不可挽回的錯，他們所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兩個兄弟的因此而死去。

這次戰鬥誰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首當其衝的便是廖凱。因為他對形勢的錯誤判斷和對戰局的錯誤把握，導致衝鋒的時候沒有估計到敵人如同餓狼般的反撲，尤其是那第二條死命令，輕敵之心昭然若揭。

猴子和山貓在敵人狗急跳牆的自殺式的射擊下沒能倖免於難。

八個人找了一塊風景秀麗的山坡，挖了一個大坑，就地把猴子和山貓的遺體掩埋。

佇立在墳墓前，八個人的眼睛漸漸地濕潤。

兄弟的死亡給廖凱敲響了警鐘，暗金殺手團的兄弟實力依舊有待提高。對待敵人，他們心裏更是多了一層冷漠和無情。

沿着邊境線，八個人在山林草莽間奔走穿行，餓了就捕食飛禽小獸摘食瓜果野菜填飽肚子，攝取植物體內的液體和雨水飲食來補充水分。

在行進的途中，他們遇到很多安營紮寨的武裝土匪的阻撓，全部無一倖免的被廖凱率領的暗金殺手團給趟平。這倒不是因為廖凱他有多麼愛國，想為國家剷除這些毒瘤一般的存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通過實戰加強訓練兄弟們的個人能力。

日子在晝夜不停的奔襲和戰鬥中逝去，多變的氣候和複雜的地形成了他們最好的訓練條件和場地。終於在Ａ區和Ｃ區的任務被他們輕鬆地搞定之後，陳威親自坐着直升機來接他們。

上了直升機。

廖凱很好奇為什麼陳威能夠找到他們。陳威笑着指了指ＧＰＳ說：「是這個東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

小五瞅了半天沒有發現季君菲的影子，問道：「那個連長呢？她怎麼沒來。」

陳威猜到小五的心思避而不答，換了個話題說：「你們的任務完成的很漂亮。」

說起任務，眾人不禁的想起死去的山貓和猴子，個個沉默下去。

陳威見到他們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心裏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對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可避免的難過，戰友情誼重如山，他又何嘗沒有因為戰友的死亡而難過。

「大家，不要太難過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一個人軍人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最驕傲的死法。」

「我們不是什麼軍人！這麼漂亮的話，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廖凱把陳威的安慰當作了風涼話，說的時候語氣不和善。

陳威一愣，很快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對廖凱的心情他能夠理解：「對，你們不是軍人，你們是殺手。可是一個殺手，他的職業本身就充滿無盡的變數，誰又能保證他不被其他的殺手殺掉？生活在黑暗的影子下面的殺手需要完成的任務的危險系數之高超乎想像，在任務中死去很正常。同時，還有很多人想買一個殺手的命，殺死一個高級別的殺手對一些殺手來說是成名和獲得財富的最快的途徑。對此，剛出道的殺手趨之若鶩熱衷於此。」

廖凱目光冷傲的盯着陳威：「你想說明什麼？」

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眼神？陳威的心一凜，調整一下心態毫不示弱的盯着廖凱：「我只想告訴你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只有通過不斷從殘酷的實戰中生存下來從而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在混亂的場面輕易地死去。否則，他活着也沒有多少意義。」

小五在一旁心驚的看着對視的兩人，生怕兩人一言不合發生不愉快的事情。身邊的兄弟亦是蠢蠢欲動拉動槍栓，一個月來的生死考驗讓他們對人命看的很輕。若是兩人一有動靜，便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他們可不買什麼魔鬼的帳，此時他們的信念中只有一條：死忠暗金。

陳威也感覺到周圍的氣氛異常緊張，同時暗贊廖凱的領導能力，對這個由一幫混混組成的隊伍更是刮目相看。他不知道這一個月來這些人是怎麼訓練的，居然提高到這種駭人的地步。但他知道一點，他們的戰鬥實力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更不會小看他們的射擊，他相信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很可能被射成篩子。

陳威的話有道理，廖凱也曾想到絕對實力才是硬道理，否則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職業殺手。」廖凱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猜測。他的猜測沒有道理，僅僅是憑着自己的感覺說出來，往往他的這種感覺都很正確。

陳威沒有否認：「但是我還是一名職業軍人。」他很欣賞廖凱那種縱觀全局的大氣和運籌帷幄的泰然。憑着敏銳的直覺，他覺得不久的將來，廖凱一定會震驚世界。而他的暗金殺手團更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存在。

「送我們去殺手訓練基地。」雖然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廖凱覺得這樣的地方如同影片中播放的那樣一定存在。

「於公，我不能送你們去。」陳威斷然說。

廖凱詭笑道：「有什麼條件你說吧。」

兩人的對話旁人聽得雲里霧裏，只曉得二人是在談論訓練的事情，對具體的事情並不關心，只要有廖凱一個拍案足矣。

「不得做危害國家的事情，一切有關嚴重危害國家安全和利益的任務不得接受。」

「沒問題。」

直升機落在營地。

暗金的兄弟被收走了槍支和刀具，然後被安排到營房拿到新的衣服，接着洗了一個澡之後，又被安排來到餐廳。

季君菲一個月前曾偷偷的問陳威這些人都是寫什麼人，看上不去像是兵。陳威只是說了一聲上面分下來的任務，要他們訓練這些人。陳威不說，季君菲也不再多問，她知道陳威這人冷酷不說而且還死難說話，他不想說的問了也是白問。

今天這些人又回來了，她又被派去安排內務，心裏很是不爽。好奇心驅動着她計劃着湊個機會問問小五他們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