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戒嚴

第297章 戒嚴

暗一才走沒多久,疏星就帶着個老大夫進來了。雲起忙讓大夫給暮婉看看,在得知沒有傷到要害,只需卧床半月之後,他方長長的舒了口氣,又催著疏星帶着大夫去書房去瞧瞧疏月。等疏星和大夫去了書房,他這才又招呼邱客眠去追暗一。

疏月的傷比暮婉重不少,好在沒有性命之憂。疏星跟雲起打了個招呼,就帶着大夫和疏月悄無聲息的走了。

天剛黑的時候,暮婉這才轉醒。見雲起眼睛紅紅的,當即打趣他道:「哭呢?」

「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弄的渾身是傷。」雲起難得矯情了一回道。

暮婉卻是挑了挑眉道:「難不成你還敢嫌棄我?」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雲起堅持道。

「我餓了,你先給我弄碗粥來。」暮婉說着用手遮住眼睛,不再去看他,怕自己一時心軟就答應了。習武之人,那有不受傷的,她可不能答應。

雲起聽她說餓了,也不再逼她,忙出去喊蘇葉將鍋里溫著的粥端來。

暮婉見他出去,這方拿開了手,眼裏多了點點淚光,不過隨着很快就消失了。緊接着,她就笑了起來。起初只是嘴角彎起,慢慢的就笑出了聲。那是一種極其暢快的笑,就跟大仇得報一般,反正就是極開心就是。

所以等雲起回來的時候,就見她整個人跟迴光返照似的精神的很。他一下子又擔心了起來,想着怎麼找到疏星,把大夫叫過來再瞧瞧,卻被暮婉叫住了。

等暮婉慢條斯理的喝完一整碗粥后,雲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待蘇葉將碗收走,他這才將門關好,轉身掏出那枚魚符問道:「這魚符?」

暮婉吃飽了,正懶散的靠在靠枕上,聞言瞥了一眼,這才閑閑的道:「有了這魚符,便可號令嶺南十萬雄兵。」

雲起聞言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魚符抖掉,忙將其遞給她道:「這個還是你收著吧,丟了可怎生是好?」

「你留着,興許馬上就會用到。」暮婉很有些意味深長的道。

雲起聽了心中一動,想着自己拿着也好。她如今受了傷,還不如他呢,也免得她懲能,接下來的事就由他來做好了。他雖沒細問過她她在做什麼,可她從未瞞過他,時常還向他透漏些,他自然能猜出些。

猶豫了下,他還是問道:「你這些日子,就是去找這個東西呢?」

「不止,我還布了好大一個局。不出意外,這幾日就能見分曉了。」暮婉說完露出了一抹極為邪惡的笑容,活像個大反派。

雲起嘴角抽了抽,想讓她不要這樣笑,但她高興,所以他還是不要掃興了。他原還想着多問兩句,但見她臉上露出倦色,便催着她躺下休息,他自個出得門來往前院尋暗一。

見雲起過來,暗一立馬站了起來。得知暮婉醒來,他這才若無其事的又坐了下去。邱客眠在旁邊瞧著,覺得牙酸的很,不過到底沒說什麼。

「你才出去?可發現外面有什麼異常沒?」雲起斟酌了下方問。

暗一眼皮閃了閃,卻是搖了搖頭。

邱客眠聽了,卻是笑道:「莫非外面傳的是真的?今個晚上聖人真的會立太子?」

雲起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正說着話,小春隨着暗三和冬青進來了。三人面色都有些不好,見着雲起也在,小春皺着眉歸來道:「東家,我瞧著街上的兵士比先前安排的多了不少,今夜怕是難熬,你當早做準備才是。」

雲起聞言點點頭,復又道:「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他如今雖說算是投靠了李承景,但是他來的晚,這事又來的如此之急,他的官職又低,能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若不是暮婉,他可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瞧暮婉的意思,那枚魚符興許有大用處,只不過如今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

邱客眠聽了,贊道:「阿郎倒是穩的住。」

暗三卻是在一邊閑閑的道:「你就別誇他了,我還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於權勢並無甚依戀,當官也只想着能為百姓做些事。誰當太子,他其實不甚在意。不過若是六皇子,他也跟着高興就是。」

眾人聞言,齊齊抬頭看向雲起。

雲起點點頭,笑了笑道:「暗三所言,甚得我心。」

對於暮婉為何受傷,眾人卻都是閉口不言。

正說着話,一個長相普通的漢子被守門的老頭領了進來。這人見着雲起后,先是道明來處,卻原來是裴家的人。他也沒多說,只說他家將軍讓他過來捎一句話,說是上面忽然改了佈防,往長安縣這邊來維護秩序的人都換了,特來告之一聲。

等那漢子走了,雲起這才扭頭看向小春:「你上午不是見過裴光?」

小春卻是搖了搖頭,「裴將軍的人確實盯着草堂廟的那兩個吐蕃僧人,但是並沒提及此事,應該是臨時改變的。」

雲起聞言當即站起來道:「小春,你去給你爹和你候大哥報個信,讓他們早些家去。暗一你往宮門外去盯着,邱道長留下看着府里,暗三和冬青隨我去街上看看。」

眾人應了,這才散了。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辛棄疾的《元夕》用在此時此刻也不為過,雲起出得長壽坊,一路所見比這更熱鬧。只不過他心中有事,所以也只是走馬觀花的瞧上一瞧。

忽然,他瞧見衙門裏的張捕頭坐在西市坊門前的一個茶攤上,對面坐着一位穿着銀甲的鬍子將軍。這位雲起倒是認識,是南衙的參軍錄事王磅。正準備過去問問,張瑋忽然從巷子口走了出來,三人很快就湊到一起說起話來。

雲起到底是根底淺,雖換了些人,但是都是些文書之類的,衙門裏的捕快衙役什麼的還都是張瑋的人。早先還好,他們並沒怎麼防着他。自從趙生陽的案子重審以後,這些人做事謹慎了不少,他找不到他們差錯也不好換人。他雖是長安縣的縣令,可頂頭上司偏向張瑋,張瑋背後還有大皇子,這也是他處處受制的緣故。這樣想着,他也就沒過去,而是繼續往前走。

戍時的時候,見一切正常,雲起便想着去別處看看。誰知才出西市,離著宮門最近一座的望樓忽然響起了鼓聲。且這鼓聲才停,另一座望樓的鼓聲馬上響了起來。卻說那鼓聲又急又響,跟平時大不一樣。暗三隻聽了一遍,就湊到雲起跟前小聲道:「說的是全城戒嚴,宮裏八成出事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了避。」

百姓們雖不明白那鼓聲的含義,但也猜出發生了大事。再沒玩樂的心思,盡皆往坊門處跑。不過,等他們跑到門口時,赫然發現坊門口多了不少著紅甲的禁軍,但凡想要出坊,需得經守衛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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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來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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