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利益衝突

第33章 利益衝突

在金錢面前,保安頭子一定要保我的命。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輸的原因。

如果贏了,不但保安頭子不太可能放過我,李道敢和我同歸於盡。只要我拿不出錢,他就得保護我。

不知不覺中,他成了我的保鏢。

李道氣得咬牙咯咯地響,「劉勇勝,你是幫我還是幫他?他輸了賴賬,你還想要錢?做夢吧!」

這句話點醒夢中人。

劉勇勝轉頭看着我,臉色陰沉,問:「畫意,你是不是想賴賬?」

「賴賬?老千有賴賬的嗎?再者說,我什麼時候說賴賬了,不就是錢嗎?你覺得我一個老千會缺錢嗎?你問他,前兩天我還在賭場贏走了九十萬。」

他一聽眼睛都亮了,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多錢。

同時,我也確定,這暗場里還有眼睛盯着,如果劉勇勝掌管的賭場的一切,他不可能要區區三十萬,而且聽到我有幾十萬的時候,眼睛更不會冒光。

一看就是沒見過大錢的主。

這就更好辦了,畫大餅,讓他更死心塌地的保護我。

劉勇勝問我:「什麼時候拿錢?」

我說:「麻若晨和我兄弟在醫院,估計今天出不來,不要着急,好事多磨,他們要是見我老不回去,自然會來這裏找我,到時候你再要錢也不遲。」

劉勇勝點點頭,「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沒人拿錢贖你,我不會放過你。」

李道不幹了,「什麼?三天,誰知道三天發生什麼?夜長夢多。」

可劉勇勝不怕,他的眼裏只有錢,「老李,你怕什麼?只要他拿了錢,我就把人給你,我這裏有這麼多人,你還怕他跑了不成。你怕,我更怕!」

李道剛要開口,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立刻變得溫柔起來,肯定是項涵婷打來的,他對着電話說:「好的,項經理。沒有的事兒,我相信,誰會那麼無聊找他麻煩,我真沒見過他……」

我聽出來了,項涵婷在打聽我。

如果我此時出聲,也許她還能來救我,李道只聽她一個人的,但我沒有,我要藉著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項涵婷到底要幹什麼?

掛了電話之後。

李道憤憤地看了我一眼,「畫意,等著。」他走了。

我坐下來悠閑地點了支煙,劉勇勝看着我笑了,「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他這一走,我才想明白,你他媽的應該是故意輸的吧。你輸了,我拿不到錢,自然就不可能讓他動你是不是?」

「劉勇勝,你別怪我,自保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是當場拿了錢,你把我一交,這瘋子真敢拿槍噴我腦袋。你說這種人,誰不怕?」

「我很奇怪,你們之間有那麼大仇嗎?」他摸著腦袋問我。

我嘆了口氣,「舔狗!你覺得會有好下場嗎?自苦痴情終成空,他看上了風城酒店賭場里的經理。昨天我故意氣他,把他贏了,贏走了經理,這不今天找我玩兒命來了。」

劉勇勝吐了口唾沫,「真他媽傻,女人不有的是。」

「多情總似卻無情。在賭場里的女人,尤其還是個經理,有省油的燈嗎?閱人無數,李道什麼人她能不清楚。這麼說吧,就算他得到了那娘們兒,兩人也未必合得來,李道也未必會對她好。這種人太自私,不懂奉獻。」

「少來拽文拽詩的,說實在的,錢什麼時候出,什麼時候我拿了錢,我就放了你。」

「暫時不行,得三天。你相信嗎?只要現在我出去,他敢拿磚頭拍死我。他怕我跑了,還怕你把我放了呢?說不定躲在什麼地方盯着我們呢。我說劉勇勝,你怎麼一點兒眼力都沒有,錢在我手裏,你就讓我這麼干坐着。」

劉勇勝雙手抱拳,「畫爺,您等著,好酒好菜的招呼著。」

誰能想到,我們兩個相遇眼紅的仇人,他身上還帶着我送他的傷,居然能坐在一起喝酒。

也難怪有人說,坐在一起喝酒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能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一定是朋友。

晚上我也沒走。

劉勇勝倒是沒怎麼派人盯着我,只有他一個跟在我身邊。到了吧枱前,他拿了兩瓶冰鎮百威啤酒,他一瓶我一瓶。這酒不是賣的,專門為賭場保安準備的。他坐到我身邊,小聲地問我:「畫兄弟,我們也算有緣,我也被你揍了兩回,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到我旁邊,我都覺得奇怪。」

話裏有話,估計是有事求我。

我喝了口啤酒說:「老兄,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都這麼說了,不用拐彎抹角。」

他看了一圈亂鬨哄的暗場,「你說這屋裏有出千的嗎?」

我隨口便說:「有啊,旁邊就一個。」我抬起下巴點點穿着黃色背心的中年男人。我之所以這麼痛快的說出來,是想着以後可能用的着他。他那麼喜歡錢,喜歡錢的人只要有錢就好辦事。

不要隨便看不起一個人。

哪怕一個小人也有他的長處。

劉勇勝看了兩眼,估計是沒看出來。

「你們這場里的牌有記號嗎?」我問。

他似乎有些猶豫,不用說肯定是有記號的,不過他很坦白,「記號都是現做。」

「指甲牌?」

「對。」

指甲牌是賭場里的暗語,習慣叫摳牌。就是一副全新的撲克拿出來之後,不出千,而是憑運氣下注,都不大。每發下一張牌都會用指甲在牌上輕輕點一下,這樣就算有了記號,下次發牌的時候,眼力好的,就能看出別人的牌是什麼。

每個賭場都有自己的記號。

但是無意中的磨損和故意留下的記號有明顯不同。

摳牌的人記性一般都好,如果太明顯會被人發現。

還是那句話,沒有天賦,千術是學不會的,只能用道具。

我要是摳牌,就是王老頭也找不到規律,記號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點點頭,「懂了。那個黃臉能藏牌手法不錯,比這些摳牌的傢伙強多了。」

劉勇氣問我:「那天那六張牌到底是不是你藏的?」

「你都說了是麻若晨害我的,你不就是不想讓我把錢贏走嗎?」

「也是。你和李道都是道上的,不可能把牌留在自己身上。你說他出千,他藏牌了?」

「沒錯。」

「藏哪了?」

「你看到他的煙盒了嗎?」

黃背心前面放着煙盒,鐵的。兩千年左右,有人喜歡個性,愛仿古,買來煙之後,放進專門的煙盒裏,當時比較流行。就像現在流行軟包裝的煙一樣,也沒人在意。煙盒比較厚,能同時放四十根煙,後面有空隙,只要想出千,拿煙的時候輕輕一按,牌就以極快的速度彈出來,但比我的手速差一些,然後多出的那張牌會放回袖子裏。

等到收牌時,再把牌全部扔回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和長毛掌心藏牛牌的道理差不多。

因為一桌只有他一個人出千,少兩張牌不會有人在意。

我接着說:「現在煙盒裏沒牌了,等他再藏牌的時候,你就去抓他,一抓一個準。」

幾把過後,有人贏得比較多,桌面很亂,他在扔牌的時候少扔了一張,再次拿起煙盒,拿了支煙,把牌從縫隙里放了進去。

手法相當熟練。

我拍拍劉勇勝,「抓去吧,煙盒裏有張牌,那副牌少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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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老千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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