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偷（？）盜賊
沒有網絡的時候，人們是怎麼表達情感的呢？伽馬握着手中的小小屏幕，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每日都會在上次與維珍妮婭的吃雪糕的河邊呆上一會，在小攤前等一等，要是沒有人來，就買上一個雪糕，吃掉，走人。
「二十分鐘后，雪糕攤。」一條消息快速閃過，頭像是一個戴着面具的少女。儘管知道可能只是某個動漫里的人物，但伽馬還是不自覺地想像那長面具下是維珍妮婭的臉。
伽馬生性多疑的性格還是讓他懷疑過這個女孩的目的，可想起那天關於機械製造盡興與快樂的談話，他又寬慰自己，幹嘛要想那麼多。
維珍妮婭貼心地給了伽馬二十分鐘讓他趕往這裏，可她卻不知道，伽馬已經在這裏度過了一個小時。只不過對於伽馬而言，之前的一個小時與接下來將度過的二十分鐘完全不同。如果一件事會令人開心，那麼等待着它發生的時間，你就會開始開心。如果一個人讓你開心，那麼等待這個人到來的時間，也無比甜蜜。
遠處有一束燈光漸行漸近，永磁同步電機工作的嗡嗡聲也逐漸清晰。一輛十分前衛的摩托車停在了伽馬的面前，摩托車上有一個窈窕的身影，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非常飽滿的曲線，她頭上的頭盔還有兩個同樣是黑色的貓耳。
維珍妮婭扔給伽馬一套同樣是黑色的緊身衣和沒有貓耳的頭盔，伽馬接住，直接就換上了衣服。雪糕攤是無人售賣，伽馬轉身就想再去買兩個雪糕。
可維珍妮婭叫住了他：「沒時間了，快上車。」說着就勾起了腳蹬，擰了下油門。
伽馬倒也沒有猶豫，在燒胎的煙霧中登上了摩托車後座。
「抱緊我的腰。」維珍妮婭鬆開了剎車。
空轉的後輪獲得了抓地力，一瞬間的加速度讓伽馬直接向後仰，獲得了維珍妮婭的許可，他便毫不客氣地摟住了少女的腰。
「我們去幹什麼呀！」伽馬十分大聲地問。他害怕因為風聲太大，維珍妮婭聽不清他的話。
「頭盔里是有通訊器的，別那麼大聲，本小姐快聾了！」維珍妮婭的聲音從頭盔里傳來。
「噢。」伽馬的聲音竟然有些虛弱，這可並不常見。
「我們去偷東西嘍。」維珍妮婭的聲音十分活潑，她想必是把伽馬當作了一個在中庭城生活的普通人。
伽馬也沒有解釋，又問道：「偷什麼東西，不會被執法者抓起來嗎？」
「被發現那就不叫偷了，懂不懂啊。」維珍妮婭有些嗤之以鼻，「偷什麼東西你就別管了，到時候見者有份，你也拿點東西走。」
摩托車左拐右拐，伽馬默默地記下了行進的路線。車子停在了一棟郊外別墅的後花園。維珍妮婭沒有動，拍了拍伽馬還在她腰上的手：「到地方了，手撒開吧。」
伽馬有些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維珍妮婭邁下車，把頭盔放在了車上。伽馬也照做，然後學着維珍妮婭翻起了緊身衣的領子，套上了緊身衣自帶的頭套。
「跟緊我，進去了就不要說話，電碼會打吧，用電碼交流。」維珍妮婭抬起了手，手套的食指左側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按鈕。
伽馬點點頭，竟像是一隻被馴服的小狗。
別墅的后牆上是遍佈的高壓電網，伽馬一看就知道這家十分不簡單。維珍妮婭掏出了一個小東西，伽馬用電碼發出了疑問。
「什麼？」作為通過電信號的時斷時續來表達數字0和1的通信方式，
電碼重要的就是簡潔。
「還沒進去，現在能說話。」維珍妮婭面罩中漏出的兩個眼睛翻出了眼白，「是個我做的小玩意兒，能夠把極小的區域將至極低溫，讓電壓瞬時下降到一個絕緣服能夠承受的程度。所以翻牆的速度一定要快，在牆上多耽誤半秒，你都會被電熟。」
維珍妮婭把降溫裝置貼在了牆上，說了一聲：「走！」
伽馬反應很快，以極快的速度翻過了牆面。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電流穿過身體，讓他有些發麻。
維珍妮婭也只比伽馬快了一個腳踝的距離，在心裏讚歎了聲身手不錯。
經過了幾個十分常見的紅外探測器，兩人來到了別墅牆根。維珍妮婭左手伸向了伽馬背後，伽馬感覺到緊身服的後背似乎有一個金屬板被吸附在了維珍妮婭的手中。隨即，維珍妮婭又掏出了一個鈎爪，射向了四層別墅的房頂。
維珍妮婭解開了通風管道的蓋子，爬了進去。伽馬牢記維珍妮婭的叮囑，牢牢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通風管道蜿蜒曲折，錯綜複雜又十分狹窄。兩人只能是匍匐著前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不知在通風管道里前行了多久，維珍妮婭突然停住。伽馬正在放空思想，有些猝不及防，慣性讓他的臉撞在了一個十分柔軟而又彈性十足的地方。
通風管道內十分昏暗，伽馬迅速回過神，就看到維珍妮婭的的右腳抬起。伽馬意識到不對勁，本能地迅速退後並縮起了脖子。
伽馬的判斷沒有錯，維珍妮婭抬起的右腳鞋尖「騰」地彈出一柄匕首，匕首的刀尖離他的鼻子只有幾毫米。
「想死？」接收器傳來的電碼是這個含義。
「事故。」伽馬的冷汗順着臉頰滴下了一滴，還好不是身體的另一個部位滲出什麼液體。
維珍妮婭放下了右腳，揭開了她面前的格柵。她身姿輕盈，扒著通風口的邊緣，順着通風口翻了下去。
幾秒之後，接收器再次傳來了電碼。
「下來。」
伽馬的肩膀也有點寬，調整了幾下位置才從狹窄的通風口翻了下去。
落地之後他就注意到了那個脖子被扭斷躺在了地上的警衛屍體。
這裏是別墅的配電室。
「切斷電閘，我搞定那個。」維珍妮婭指著角落裏的四台備用柴油發電機向伽馬吩咐。
伽馬有些疑惑，怎麼搞定那些柴油發電機，暴力拆解嗎？那麼大的聲音一定會引來人的。
可維珍妮婭就立刻走到了那一排發電機前，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