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主管
醫院裏,荒殿一拄著拐，推開一間病房。
病房裏是三個滿臉寫着懷疑人生的病友。
看到他們，荒殿一也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是為什麼？傷得最重的是他,放血放多了現在都還有點虛,得拄兩天拐。結果他現在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同行的另外三個人,還得留院觀察？
怎麼說呢，這個畫面有點好笑。
他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你們怎麼回事，醫生都快想把你們轉去精神科了。」
現在還是單純的心理輔導,再這麼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們堅持自己之前的遭遇不是幻覺,他們的話就和現場的情況對不上。
那些孩子都還活着，而廣瀨夫婦被壓死在了坍塌的房子下——這才是事實。
當時，一個個被綁架的孩子從面前走過坐上警車，有那麼一瞬間,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真的對之前的經歷產生了懷疑。難道真是他們出現了幻覺？
所有的證據都被抹消了,沒有痕迹殘留。
江戶川柯南捻了捻手指,粘稠液體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皮膚上，卻什麼都沒留下，消失得一乾二淨,最後的佐證也沒有了。
「果然，」看着蘇格蘭和荒殿一一起上了救護車，江戶川柯南忽然開口，「那傢伙之前是在故意把我們支開，他在我們走後做了什麼,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沒錯，他察覺到了對方想刻意支開他們，只不過當時那個情況，他們總不能不去報警，一直在那待着。
服部平次應道：「啊，如果是這樣就說得通了。」
江戶川柯南眼神微凝，說出了他的未盡之言：「如果，他真的有辦法，將死者拉回人間的話。」
那個叫景光的男人恐怕就是知道這一點，當時才會那麼說。
【主管......你想想辦法吧】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
這個推測很不科學，簡直就像踏入了神怪的領域。然而，怪奇如靈異推理小說，無論加入了多麼超常的力量，也不過是需要在推理之中，增加新的考量罷了，推理的本質不會改變。
無論發生了多不可思議的事，偵探都必須接受真相。
穿着米白連衣裙的小女孩在服部平次面前停下，目露遲疑。
她抓了抓身上警察姐姐披上的外套，鼓起勇氣說：「哥哥，謝謝你來救我！」
服部平次眼眶微睜。
戶川夕：「我被抓來的時候很害怕，神大人在夢裏告訴我，會有很厲害的哥哥把壞人全打敗，把我救出去！然後，我就夢到哥哥你了！」
她不好意思的揪了揪衣角，大聲說：「我夢到哥哥拿劍，打倒了大怪獸！哥哥你帥爆了！」
說完，她就跑向了等着她上車的警察姐姐。
警車閃爍的燈光一明一暗的打在臉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看着孩子們排隊坐上車，肩膀落下，就這麼放下了始終提着的那口氣。
柔和而安靜的注視着眼前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服部平次喃喃道：「工藤，我們不會真的碰見妖怪或者神明了吧？」
死而復生欸，不論他是怎麼辦到的，超酷的好么！！
......
不管怎麼說，他們事後都得和被綁架的孩子們一樣，接受治療。
誰讓他們報警的時候，說的是，被綁架的孩子們都已經不幸遇害。現場卻完全不一樣。
這會在病房裏看到荒殿一，兩個偵探加上蘇格蘭情緒都有點激動。
服部平次騰的坐直身體，激動的指向蘇格蘭：「說我們被催眠才會看到那些畫面，才會誤以為所有被綁架的孩子都已經遇害了，是你讓他這麼說的吧！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越說，牙越咬緊，到最後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我和柯南離開之後，你到底做了什麼？」
服部平次緊緊盯着他。
這不是質問，而是發自內心的疑惑。他們是真想的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畢竟死人復活，還是一口氣復活了十幾個人，這麼大的事，根本就不可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就過去了吧！
荒殿一張了張嘴，沒等發出聲音，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笑着笑着就笑吐血了。
蘇格蘭幾乎是從床上飛下來的，臉色緊張到發白。
荒殿一用眼神示意他不用緊張，熟練的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擦乾淨：「可能是大笑的震動扯到哪了，不是大問題，醫生給我做過全面檢查，不出意外的話，我比你們出院得都早。」
聽了這段話的系統欲言又止。
蘇格蘭他們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荒殿一本人好像真的覺得問題不大。
放p——他心臟沒了！沒了！問題很大，非常大！！！
不，準確的來說，不能說是沒了。
應該是心臟受到扭曲的影響，變成了無機物。
他這具人類的身體里，現在裝着一隻鐘擺。
那可是血肉之軀，人體中樞的重要器官！
只能說還好他扭曲的程度不深，還沒徹底變成扭曲，起碼目前來說在醫院的各項檢查設備里，他的心臟還是普通人類心臟的樣子，看不出太多異常，從支撐機體活動的角度來說，還能正常的運轉。
然而變化已經發生了，隨着時間推移，他的心臟真的變成一隻鐘擺，是早晚的事。他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的說沒問題？
除了荒殿一本人的另外三人也是這麼想的。
服部平次眼尖的發現他吐的血里有碎肉塊，立時摒住了呼吸。
他到底哪來的勇氣說自己沒事的？！！
江戶川柯南凌厲道：「你的身體是因為復活了那些孩子才變成這樣的嗎？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那不是沒有代價的，對嗎？」
荒殿一覺得這孩子真較真。
他說：「你覺得一條命換十幾條命值嗎？」
不等柯南回答，他自己先回答了：「我覺得值爆了。」
停頓了下，金眸不帶波動的抬起：「而且還不用搭上命，這不是更值了嗎？這有什麼好糾結的。結果就是，除了犯人誰都沒死，難道不好嗎？」
他提出了一個反問，卻顯然沒打算真的問誰。
因為就在下一秒，他就給出了利落的回答：「我覺得很好。」
這個問題在他這裏有且只有這一個答案。
服部平次：「你這傢伙，也太......」
系統同情的補上後半句：【自我。完全不接受被人的話。】
「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系統怔了下。
沒想到服部平次說了完全不一樣的話，
荒殿一：「你說的這是兩碼事吧。希望你們儘快接受現實，儘早出院。」
想了下，他又學着波本的樣子，用一副危險的表情威脅道：「不該你們知道的，就不要有那麼多好奇心。」
結果江戶川柯南半月眼的呵呵了兩聲，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他到底要怎麼去害怕一個，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的人啊？
剛這麼想，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跟着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一起走進來的栗色短髮女孩，灰原哀，原本輕快的腳步，定在了門口。
江戶川柯南剛要打招呼，就發現灰原哀臉上的血色在一秒之內褪得一乾二淨，她近乎條件反射般扣上了兜帽，低下頭，把自己整張臉藏在陰影里。
她這個反應，讓江戶川柯南心臟也猛然跳動起來。
不會吧......
他的表情一點一點繃緊，大腦嗡鳴著環視整個病房。
灰原哀這個反應只能說明一件事——
現在，這個房間里，有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
答案呼之欲出。
有可能是黑衣組織成員的人，除了荒殿一和他的同伴，已經沒有別人了。
.
服部平次發現柯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臉色刷白，渾身僵硬。就碰了他一下，想問他怎麼了，讓他回回神，卻意外的發現名偵探渾身冰涼。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跟貓眼男人說話的荒殿一，連服部平次跟他說話，都沒搭理。
此時，荒殿一正通知蘇格蘭，讓他收拾下，他們要回公司了。
他檢查了蘇格蘭的精神值，發現掉的就剩個底了。
主管麻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他睡了一覺起來，蘇格蘭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主管無語：「你又是什麼情況？」
蘇格蘭苦笑了下，沒有說明原因，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保證道：「我會儘快調整好狀態的，主管。」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是因為之前的認知被強行歸為幻覺，以為他們受到刺激需要治療，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只要他們肯鬆口，承認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就能「痊癒」。
蘇格蘭是真的需要接受心理治療。
但他還是二話不說，跟着荒殿一走了。
稍微跟病房裏的人打了個招呼，他們l兩人先一步離開了。
病房裏，少年偵探團正在興緻勃勃的討論那個拄著拐杖的大哥哥。
江戶川柯南直接抓起外套，就要追出去，「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阿笠博士被他嚇了一跳：「柯、柯南？現在最好還是休息......」
灰原哀抓住了要往外跑的柯南。
江戶川柯南：「放開我！」
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才會有黑衣組織的消息！他必須要去查清楚！！
灰原哀指節顫抖：「別去。拜託了，你會死的。」
對峙中，灰原哀帶上了幾分哀求：「不只是你，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有危險。我認識他。」
「Hunter。」
「大家都這麼叫他。那是堆砌在無數屍體上建立起來的名號。不止如此，他還跟組織最灰暗的部分有着極深的牽扯，連我都只聽說了皮毛的，那個充滿血腥和陰謀的『世界』。」
「一旦卷進其中，是真的會死的，無論是誰都逃不過。」
「他是個可怕的瘋子。」
江戶川柯南漸漸鬆了力道，狼狽的垂首：「灰原.....」
大大的鏡片反射出光，掩下了他的神色。
那個人，真的會是那個可怕的黑衣組織的成員嗎？
那個願意拿自己換孩子們的命的人，真的會是灰原口中，組織可怕的恐怖分子嗎？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灰原哀幾乎全程都是用很低的氣音在說話，但有心聽還是能聽清的。起碼服部平次就很快理解了他們對話的內容。
一時間接收了太多信息，這會腦子裏也有點亂。
那個叫荒殿一的小哥，是害得工藤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黑衣組織的成員？不會吧......
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孩子面面相覷，三個小孩雖然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麼，但是灰原和柯南之間糟糕的氣氛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步美小聲問：「灰原同學和柯南是不是吵架了啊？因為剛才那個大哥哥嗎？」
光彥小大人似的點頭：「畢竟是個很帥的男人呢。」
步美：「欸？是因為這個嗎？」
元太抱着肚子：「那些不重要啦，肚子好餓，什麼時候可以開飯啊？」
病房裏的吵鬧聲逐漸遠去。
先行離開的荒殿一，正在深刻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五級員工保護過度了。還是說，這又是正義五獨有的負面影響？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啊這。
有蘇格蘭保證會恢復正常，他也還是放不下心。
他認真的分析：「多見幾次這樣的場面應該就能脫敏了吧。」
也許他該給正義等級超模的員工，組織組織進修學習的活動？
正思索著，手腕上忽地一緊。
兩人站在醫院走廊陰影的一角下。
蘇格蘭緊緊抓着他，極輕的吐出幾個音節：「不要。」
不知怎麼，聽出了幾分懼意和懇求。
蘇格蘭吸了口氣，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你是主管，我是員工，有什麼要做的不是交給我就行了嗎，我會做好的。」
他越說越順暢了，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已經調整好了語氣。
臉上重新揚起柔和的笑意：「我不是你最信賴的部下嗎？既然這樣就不要什麼都自己做，莫非，主管你已經不信任我的能力了？需要我做點什麼證明自己，重新贏回你的信任嗎？」
話是這麼說，但他偏偏用帶着點抱怨的目光譴責的看着荒殿一。
彷彿荒殿一要是真質疑他的能力，自己這位平時溫和穩重的員工，可能就要鬧脾氣了。
蘇格蘭？鬧脾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又不是波本。
荒殿一沒什麼表情的想。
「你話太多了蘇格蘭。」
比起他，還有一堆異想體排隊等著和蘇格蘭聊天（溝通）都排不上號。
回去就丟蘇格蘭去見A級異想體好了。
主管默默把蘇格蘭接下來半年的工作安排全排好。
正好，他收到了新的異想體接收提示。不愁工作不夠多。
【系統消息：您的異想體[SORED][碧藍新星]已送達，請儘快接收
（超時未接收，將......）】
兩隻超級麻煩的A級異想體。管理難度最少翻個十倍，掐指一算，員工可能不夠了。
看來得想想辦法開源節流了。
卧底那邊自然不能放棄，這是少量高端人才，一個頂十個，另外，或許他還可以考慮下玩家力量。
荒殿一想到了公司里，那個抱着他大腿死活要給他打工的玩家。
看來還得多賺錢，又是一大筆工資支出。
他想了想，對蘇格蘭說：「大阪這邊是X公司的地盤，你去替我轉告下X主管，他們那批走私品已經處理完了，讓他們記得打錢。」
蘇格蘭擔憂的說：「我知道了，但是主管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荒殿一晃了下手機：「我直接回公司，波本已經在公司里等我了。」
他說的直接回，自然是直接開啟攜帶型傳送裝置傳回公司。
蘇格蘭這才放心了，「回去之後，有什麼要做的都丟給波本那傢伙就可以了，主管好好休息一下吧。」
荒殿一：「嗯。」
休息當然是不可能休息的。
現在休息了，等某隻毀天滅地的A級來了，哭的可就是他了。
越來越多的A級被送達不是一件好事，這隻能說明，那只有能力在彈指間把世界揚了的異想體——[白夜]，估計用不上多久就要降臨在這個世界了。
在此之前還有得忙呢。
傳送回公司之後，波本果然已經早早的就在等他了。
波本：「X公司那邊的情況怎......」
話到一半消失了，荒殿一抬頭，發現本來坐在沙發上的波本站了起來。
波本有點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從頭到位打量了他一遍，才沉着臉開口：「你被其他分部襲擊了？炸彈？知道是哪邊出的手嗎？」
荒殿一這才第一次對自己的傷勢產生了懷疑：「有那麼誇張嗎？一點小事故而已，不重要。任務結束了，走吧，該去見見我們的bss了。」
波本的疑問被他簡短的帶過了。
這個任務最開始，是組織的Bss要他追回丟失的機器，可惜那台機器是「你必須要幸福」，荒殿一自然不可能真的交出去。
任務失敗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不過恰巧，他現在有個新的想法。
波本滿臉寫着欲言又止，貌似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開車送他去見Bss了。Bss也已經接到了消息，說引路人的追查有了結果，正在等他。
「拖着重傷的身體，回來第一件事也是要見Bss嗎？」波本狀似隨意道。
從荒殿一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的表情，只能感覺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些。
荒殿一：「......嗯？」
波本是不是在陰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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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見Bss的只有荒殿一一個人。
在Bss暗含期待的語氣里，荒殿一直白的告訴他機器沒了，被毀了。
在對方要發火前，荒殿一不慌不忙的提道：「Bss，你聽說過月長石嗎？」
「你必須要幸福」治不好人，還會殺死使用者，但M公司的月長石，卻是真正的令人趨之若鶩的好東西。
【大型世界任務（已更新）】
【M公司】
【任務1：不要在夜間出行;
不要離開巢的範圍;
不要相信任何一家公司欺騙你出賣性命的鬼話;
注意那些在衣服上裝飾著寶石的人。
當你獨行在都市之中，這些都是必須刻進大腦的守則。
只有兼具財富與武力之人，才會將貴重之物顯露在外。
何況是將能增強精神力量，抵擋精神傷害的寶石裝點全身的人？
任務目標：為建立M公司積攢能源（以知名度形式進行代換）
任務獎勵：M公司主體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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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最近有大動作，關注著組織動向的各國諸多機構都多少察覺到了點風聲。
無數人明裏暗裏，發動力量探查情報。
不久后，一條情報擺在了各大組織和機構的桌面上。
【組織分部之一的M公司被折斷已久，這一位置空缺數年，如今，為了這一位置展開的曠日持久的爭奪和廝殺，終於結束了，勝者已經出現了。】
一個還在萌芽階段的組織分部。
這意味着相比組織其他分部來說，才經歷過角逐上位的新M公司，還來不及將自己武裝到和其他分部一樣密不透風的程度，它現在是最沒有防備，最稚嫩，也最好下手的時候。
這簡直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誘餌。
「真是讓人難以拒絕。」看到這個消息的人發出了同樣的感嘆。
無論是埋下暗線，抑或是乾脆想辦法解決掉M公司的主管，替換成自己這邊的人，可操作的空間都太大了。
問題是，想要插手，光是這點情報可不夠。他們必須得知道更多，更詳盡的，組織近段時間的動向。
他們該怎麼獲得更多關於組織的情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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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安室透作為組織分部L公司的一員，且有代號的，貨真價實的組織核心成員，對組織的動向掌握得更為準確一些。
甚至，他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掌握著一個關鍵線索。
趁著去接應從大阪回來的蘇格蘭的功夫，兩人快速交換了情報。
與此同時，漫畫也更新了新的一話。
最新一話上，第一頁就是拉開波本副駕車門的蘇格蘭。
波本：「當時去見Bss的人只有引路人一個，他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就是那之後，才有M公司的消息傳出來。」
蘇格蘭：「M公司可以確定，被折斷了很多年了？」
波本敲了敲方向盤，道：「我讓風見查了，M公司的痕迹抹除得相當乾淨，只能說明，M的位置確實空缺很久了。」
現任的分部或多或少都能查到點痕迹。
分部不是本部那種完全隱匿的作風，明面上就有頗為張揚的X公司，R公司，P公司等公司，連T公司都能光明正大的跟FBI談判，神秘主義如L公司，也會跟鈴木財團有合作，去查的話，不管多少，總歸能查到痕迹。
而M公司卻根本查不到。
任誰去想，這都是因為前M折斷後，被消除了痕迹，而不是之前並不存在M這家公司。
蘇格蘭推測道：「說不準前M折斷的時候，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或者鬧得很大，才讓組織把痕迹全掃乾淨了吧。」
這是很組織分部的做法。
就像他和兩個少年偵探不久前經歷的，動靜那麼大，應該是很嚴重，一旦被公開，就會引起軒然大波的事件，現在還不是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即使作為當事人的他們再提起，也不會有人相信。
被迫承認自己所知的真相是為臆想，對那兩個少年來說可能會很痛苦。
但那從來不是分部所考慮的。
連讓死者復生這樣的事都被那個人做到了，現在無論分部干點什麼，蘇格蘭都不驚訝了。
想到那件事，蘇格蘭忍不住問：「主管回去之後有好好休息嗎？」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回答：「你看現在這暗流涌動的局面，他像是閑着了嗎？」
蘇格蘭尷尬的笑了兩聲。
波本頭疼的說：「我倒希望他能少找點事。風見都已經連着通宵一周了。」
他這邊一點小動作，多少人就得頭髮一把把掉，跟着徹夜不眠。
蘇格蘭聳聳肩：「這次他幹得還算不錯吧。暴露了M公司，這個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可以說得上是組織分部漏洞的存在。」
安室透：「問題是，我現在擔心，這本身就是他放出的假消息。」
蘇格蘭詫異的看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室透抿了抿唇，神情頗為嚴肅：「之前Bss給他安排的任務，讓他追回組織丟失的重要設備，他失敗了對吧。」
這個蘇格蘭最清楚，他皺眉垂眸：「我們儘力了。」
只不過這話在Bss那裏看，完全沒有說服力。
對組織來說，那確實是個重大損失，就算那個所謂的重要設備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肉眼可見很貴，很值錢。
既然X公司研發出了那種東西，Bss還很重視的樣子，就說明這東西肯定對組織很有用。不管它有哪種用。
X公司還給荒殿一轉了一大筆錢，這次損失不可謂不大。絕對不是Bss樂見的。
每一個飛行員，就算在遇到危險時，也會優先考慮讓飛機完整的降落。
對任何一家航司來說，損失一架飛機都是刀口剜肉。
對於上層的人來說，情況有多危及，派出去的手下會不會有危險，很多時候，都不是他們最優先要考慮的。他們真正要考慮的，是如何降低損失才是。
放在組織這麼殘酷的地方，標準恐怕還要更嚴厲一些。
在Bss眼裏，他或許壓根就沒給荒殿一失敗的餘地。
安室透：「我懷疑為了不被Bss責罰，他才拋出了M公司轉移視野。甚至還可能和Bss做了約定，會確保M公司的過渡期安然度過之類的。」
M公司的位置空缺了很長時間，Bss肯定很在意，和一家分部這種龐大的體量相比，X公司丟失的設備確實沒那麼值得在意了，這一招用得很穩。
他的眼眸深了些許，哼笑了聲：「不過，以我對引路人的了解，絕對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新的M公司？數年角逐而出的勝者？怎麼可能出現的時機這麼巧，剛好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hir，搞不好，我們的主管大人，是想染指其他分部了。」
蘇格蘭聽着聽着，倒抽了口氣，「如果他搞出這些，是想藉機操作一下，直接推一個『自己人』上位.......」
安室透緊緊盯着前方，抓緊方向盤，嘴角輕揚，「那我和你，不是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