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挨打

屋子裏,石頭才把鮮花餅遞給主子,他就聽到主子說的那些話。

「沒,奴才能背着您做什麼呢,頂多就是藏點月錢好娶媳婦。」石頭又嘀咕一句,「月錢,那就是奴才自己的呀,公子您也不差奴才那點月錢。」

郁睿松黑線,他問的是這個嗎?

「奴才也沒有偷吃。」石頭見主子還看着自己,連忙道,「這一次也沒有花錢買餅吃。」

主人家管飯,石頭一般很少花錢去買點心吃。吃飯的時候,他就多吃一點,吃飽一點。

「你瞧見了許姑娘!」郁睿松道。

「公子,您真是聰明。」石頭不禁伸出手,他朝着身上嗅嗅,還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身上沾了許家姑娘的脂粉氣息。

「不是你身上的氣味。」郁睿松無奈搖頭,自己的這個小廝有時候就比較蠢。

「對哦,奴才跟許姑娘隔得很遠的呢。」石頭道,「表姑娘去找您的時候,身上的脂粉氣息才重。」

郁睿松的身份高,又是父母唯一的嫡子,多少人都惦記着他的世子之位。也有很多姑娘惦記着他,等著成為世子夫人。

「……」郁睿松嘴角微扯,有股子衝動,拿着一根木棍追着石頭打。

「公子,別看有的人是小地方的人,可她們未必就想着去給人當妾的。」石頭扯著嗓子道,「良妾,那也是妾啊。」

「你話倒是多。」郁睿松瞪了石頭一眼,「你怎知我是讓她當妾?」

「您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就算您非得堅持娶她為妻,別人總有法子讓她退妻成妾的。」石頭道。

「就你知道的多。」郁睿松道。

「有戲曲就是那麼演的。」石頭偶爾也有聽戲曲,有的就是糟糠之妻主動退位平妻。

哪怕石頭就只是一個小廝,他都知道平妻這種名頭是商人弄出來的,朝廷根本就不認可平妻的稱號。

有的人故意去找皇家賜下懿旨,但凡有點腦子的皇后和太后都不可能下賜平妻的懿旨,除非她們品行本就沒有多好,又或者是被他人所逼。

「奴才這樣身份的人,能娶到一個妻子就不錯了。」石頭道,「可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人。」郁睿松不認為自己跟周遭的人有什麼不一樣,他也想獲得幸福的生活。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有權有勢,都認為他應該三妻四妾。

郁睿松以前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妻子,也沒有想過要通房丫鬟,他對那些人沒有感覺。

許如芸陪着許二夫人一塊兒回家,她們回到家裏之後,許二夫人才說起王鳳蘭的事情。

「這一會兒,你大嫂還在床鋪上躺着呢。」許二夫人拉着女兒坐在,按理來說,她不該多跟女兒說這些事情。可她要是不說,等大兒媳婦找到女兒面前,那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你最近一段時間也不必去看她。我看她這胎不大穩,你真要是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必定怪到你的頭上。」

許二夫人現在越發覺得大兒媳婦不是一個多好的人,她以前還想着大兒媳婦的性子至少不會吃虧,安慰自己大兒子要娶這麼一個人就娶了,大兒子一家總能過好日子的。

「縱然你們沒有住在一起,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許二夫人道,「她真要想為難你,有的是法子。」

「大嫂的肚子都挺大的了。」許如芸道。

「七活八不活。」許二夫人道,「就看她自己的了。」

民間傳說七個月的孩子早產容易活,八個月早產的孩子反而沒有那麼容易活。

許二夫人不希望大兒媳婦早產,早產的孩子就算活下來,孩子的身體也柔弱。

「當母親的自己都不在意,別人又哪裏管得了呢。」許二夫人道。

「女兒倒是還好,不過去就不過去。您呢,您還要過去看看。」許如芸道。

「我是長輩。」許二夫人道,「她真要是敢做什麼,還能讓你大哥休了她。別看你大哥總是順着她,不過也就是因為她能折騰,能從其他人手裏拉好處。拉不來好處了,你大哥手裏又有錢,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呢。」

「大哥他……總不會……總不會在外面養人吧。」許如芸道。

許二夫人伸手戳戳許如芸的手,「不管你大哥做什麼,你都當沒有看見。」

「真養了嗎?」許如芸好奇。

「原先,他就是有色心沒色膽。以後,那就不一定了。」許二夫人道,「就看看王氏怎麼做。」

「……」許如芸仔細想想,自己確實也沒有必要擔心這一件事情,她又不吃虧。但她也不可能跑去嘲笑王鳳蘭,王鳳蘭那般聰明,人家必定有法子的。

在許麗琴跟她兄長說了真假千金的事情之後,她就讓許敬霖去尋找真千金。與其等著後面事發,倒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哪怕地方就鎖定在安平縣和附近的村落,他們要找出真千金,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還得在不驚擾到家裏長輩的情況下找人。

許敬霖瞧見許麗琴憂愁的模樣,他便想着要是妹妹不是親的,他也一樣疼她,絕對不能讓她離開家裏。

「哥,你說她會不會在小鄉村吃苦?」

「她的年紀跟我差不多,也要及笄了,她家的養父母會不會早早讓她嫁人?」

「聽說鄉下的姑娘十二三歲就開始說親的,要是她沒嫁人,而是定親了,那怎麼辦?」

……

許麗琴跟許敬霖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焦急地說這些話,彷彿她希望真千金快點回到這個家裏。

實際上,許麗琴希望許敬霖慢一點找到真千金,就是她還得裝模作樣一點,讓兄長認定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不用擔心這麼多,真要是那樣,那也是她的命。」許敬霖道,「上天註定,半點不由人。」

「可是……她是哥哥的親妹妹,是父親和母親的親生女兒。」許麗琴道。

「不是你的錯。」許敬霖道,「別傷心,好好的。」

「哥,你什麼時候去府城讀書?」許麗琴問,「要是你去了,那些人還會繼續找嗎?」

「不去府城,就待在縣裏的書院。」許敬霖道,「別怕,有哥哥在。」

許大老爺打算讓許敬霖去府城裏的書院讀書,偏偏許敬霖不願意去府城,非得要待在縣城。

縣城的書院沒有府城的好,夫子水平也有所差別。

為此,許大老爺還打了許敬霖幾板子,許敬霖都沒有鬆口。

「你這是做什麼,要打死他嗎?」許大夫人還找了許老夫人來,許老夫人一來就親自上前攔著許大老爺,「不去府城就不去,待在這邊也好。你不是進士嗎?正好教教他。」

「母親,他不待在京城讀書,也不去府城,就要待在這裏。」許大老爺道,「他的內心就那麼脆弱嗎?」

許大老爺怕兒子承受不住事情,這可是他的嫡子啊。

「你自己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許老夫人道,「旁人見到我們,也是想着我們沒用了。倒是留下這裏,還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人還會給我們幾分薄面。」

「……」許大老爺乾脆坐在一旁的台階上。

「不是說要去族學當幾天夫子嗎?」許老夫人道,「那天買這宅子的時候,族長還是多幫襯了二房。」

族長不願意許老夫人過分威逼許二老爺一家,不能讓許老夫人他們白白佔了宅子。本來是合乎常理的時候,到了許老夫人的嘴裏,那就變成族長偏幫二房。

「都這樣了,你還要去族學當夫子嗎?」許老夫人再一次問。

「去吧。」許大老爺道,他是進士出身,回到老家也做不來別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去那些大官的家裏當西席,要是混得好,還能得到大官的推薦信。

可這哪裏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在京城的時候也想過好友會不會幫忙一二,那些人都沒去送他,更別說幫忙了。

「也好,讓他們瞧瞧,誰才是對家族最有用的人。」許老夫人道,「二房就是一群眼界小、還卑鄙的人。」

有了許老夫人的幫襯,許敬霖得以逃脫許大老爺的毒打。

如此一來,許敬霖和許敬毅就在同一個書院學習。兩個人雖然是堂兄弟,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淡漠,兩家發生了爭奪祖宅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再好下去呢。

許敬霖瞧見了許敬毅,他不屑堂弟,自認為自己必然比堂弟優秀。

有的學生就更加靠近許敬霖,歐陽夫人也是讓兒子歐陽旭多跟許敬霖走近。

許敬毅本來沒有打算跟歐陽旭斷了往來,縱然歐陽旭不能成為他的妹夫,兩個人好歹是同窗。當他見到歐陽旭多靠近許敬霖的時候,他就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同窗情要沒了。

在利益面前,許敬毅無權要求歐陽旭不能靠近許敬霖,他也未曾多說歐陽旭的不是,就是漸漸疏遠。

這一天,歐陽旭在許如芸的鋪子外面徘徊,他原先打算去許如芸的宅子。可許如芸單獨一個人的宅子,他過去就容易招惹大家非議,這才改來鋪子,卻不想鋪子在街上,街上的人多。

「許姑娘。」當歐陽旭見到許如芸從不遠處走來的時候,他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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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嫡女(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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