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偶遇

寧遠侯夫人不管兒子娶什麼樣的女人,這世上就沒有幾個女人能真正綁定男人的心。大多數女人不是被男人背叛,就是所謂的相敬如賓,倒是那些窮苦人家的夫妻可能還感情好點,窮苦人家沒有錢不可能娶很多個女人,可不就是得對妻子好一點么。

「母親。」上官遲楓看着跪在地上的生母,想聽她說一點別的話。

「去吧。」寧遠侯夫人道,「早點有個后,省得到手的爵位還得給你庶出兄弟的兒子。」

寧遠侯夫人如今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絕對不能讓兒子的爵位落到別人的手裏。她在家裏設佛堂,看似很平靜,實則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管。

「……」當上官遲楓聽到這話,只覺得心塞。

母親壓根就不關心他這個親生兒子,母親更多的就是不甘心。

天氣晴朗,正好學堂放假,林雅芸陪着林老太太一起去城郊的寺廟上香。

在林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林老太太沒少來寺廟上香。林老太太剛剛嫁入林家的時候,她的婆婆就喜歡讓她去上香,說什麼給原配夫人欺負祈福,也讓漫天神佛保佑林老太太快點有孩子。

林老太太看出來了,她婆婆就是擔心她傷到繼子,不讓她多跟繼子接觸,她也懶得多管繼子。那些人要寵著原配的孩子,那就寵著唄。

從前養起來的習慣,林老太太也沒有去改變,也不怨天尤人。

「在這邊用過午膳再回去。」林老太太輕拍孫女的手,「你也走走,別走得太遠。」

「就在附近走走。」林雅芸微笑。

古代的治安環境沒有那麼好,山頭多土匪。

林雅芸從來就沒有大大咧咧地到處跑,一個弱女子在外遇到一點事情,沒有人幫襯,那就完蛋。一個女子一個晚上沒有回家,別人就想這個女子是不是怎麼了,是不是沒清白了。

作為穿越之人,林雅芸不認為自己的運氣就非常好。

林雅芸寺廟後頭走走的時候,正巧就看見小遲軒,遲楓正坐在一棵竹子下面。

這一座寺廟的後山有一大片竹林,冬春的時候就長很多筍。林雅芸和林老太太還曾來吃過筍包,就是老太太年紀大了,就不大愛吃筍了。

「芸姐姐。」小遲軒一見到林雅芸,他雙眼發亮。

小遲軒牢牢記住林雅芸的話,要叫姐姐。

「是你啊。」林雅芸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見遲軒,當真是好巧。

「對呀,是我。」小遲軒道,「父親在編籃子,芸姐姐,你要不要看一看?」

遲楓聽到了兒子說的話,他起身,不能等到林雅芸走到他的面前。以林雅芸的性子,他若是不過去,她可能就是跟小遲軒說幾句就走了,她是一個十分懂得規矩的人,也不喜歡跟外男多接觸。

「好呀。」林雅芸道,「你去拿過來。」

「……」遲楓本以為林雅芸就要走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讓小遲楓拿他編的籃子。

遲楓編竹籃的手藝不是很好,就是稍微學習一下,編得不好看。

當林雅芸看到遲楓遞過來的半成品,她身邊的杏兒去接了過來。

「夫子是帶着您的兒子來遊玩吧。」林雅芸道,「竹篾的刺多,沒有經過處理,還是別給孩子玩了。」

林雅芸隔着帕子觸碰了一下竹籃,她可不想被刺傷到手。她也不怕遲楓說她矯情,他們彼此就是夫子和學生的關係,等過幾年,他們就不再見面。

此生不再見面,又何必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棕樹的葉子。」林雅芸道,「做小螞蚱,還是做扇子,都是極好的。」

「是,竹篾的刺多。」遲楓點頭,「做得不夠好。」

「夫子的手是讀書人的手。」林雅芸道,「這些小玩意兒……會點,就是錦上添花。」

遲楓想到了妻子對他說的話,妻子說:夫君是世子,上過戰場,無需其他的本事,稍微會點,那就是錦上添花。

他跟妻子成親多年,妻子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還覺得妻子不錯。

如今,他聽到林雅芸對他說這些話,他就覺得有些諷刺。他們現在還沒見過很多次面,沒有那麼熟稔,林雅芸還說出這樣的話。

這說明妻子真的沒有那麼愛他,是他的一廂情願。

「客氣了。」遲楓想妻子對他就跟對陌生人一樣客氣。

「芸姐姐,你也是要折竹枝的嗎?」小遲軒外頭。

「折竹枝做什麼,是做成掃把呢,還是當作戒尺?」林雅芸微微彎腰捏捏小遲軒的臉,「你們玩吧。」

林雅芸說完這話,便打算帶着貼身丫鬟離開。

「芸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嗎?」小遲軒忍不住道,成天跟着父親,讓他倍感乏味。

「不行的喲。」林雅芸拒絕,「你父親會孤獨的。」

「沒事。」小遲軒道,「大男人,不怕孤獨,孤獨使人強大,能變成厲害的孤狼。」

「誰說的?」林雅芸驚奇。

「娘親說的啊。」小遲軒道,「父親就是匹孤……」

「錯了,狼都是成群結隊的。」遲楓連忙打斷自己兒子的話,「狼只會努力成為頭狼。」

「娘親不是這樣說的……」小遲軒嘀咕。

「你得有自己的判斷力。」遲楓道,「父親也怕孤單。」

「芸姐姐……」小遲軒一轉頭,他就看到林雅芸帶着杏兒離去的身影。

小遲軒深呼吸,他很不開心,「父親,都怪你,芸姐姐走了。」

「她是該走。」遲楓看向林雅芸的背影,「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夫子和學生。」

杏兒走在林雅芸的身邊,她發現姑娘對小遲軒還是有些不同。姑娘為了小遲軒在西席先生的面前待了好一會兒,若是換一個人,姑娘轉頭就走了。

「查查,他們怎麼在今天來寺廟了。」林雅芸沒有被小遲軒的可愛迷暈。

林雅芸聯想到林雅婷看到遲楓的異樣,又想到他們在寺廟的偶遇。這是巧合,還是有人算計,都還未可知。

「是。」杏兒道,「姑娘是懷疑……」

「查了就知道了。」林雅芸道。

「是。」杏兒應聲,「老爺和夫人沒在這兒,他們就可勁兒地算計您。」

「他們都想更上一層樓。」林雅芸道,「是踩在別人的腦袋上去也好,還是他們自己爬上去的也好,他們都不在乎。」

林雅芸琢磨著這一件事情跟林雅婷的關係應該不大,林雅婷想讓她替嫁到侯府,那麼林雅婷就不能讓她的清白名聲受到影響。

林家,林大老爺被族長找上了。族長當然不是讓他去謀官,而是狠狠地痛批他一頓。

「少耍那些伎倆。」族長非常憤怒,「讓我孫兒欠賭坊的債,你們就能逼着我改口,說你今年能去謀官了嗎?」

族長不傻,孫子的那點事情也瞞不過他,他在順安也不是沒有人。順安這邊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族長都清楚。

讓人欠賭坊賭債,再以此為把柄,那是最為簡單狠辣的手段。

族長的孫子也不能傻傻地等著別人算計他,他的狐朋狗友多,當他察覺到不對頭的時候,就直接跪在了族長的跟前。

「沒有啊。」林大老爺一臉懵,他早就歇了去謀官的心思,就是妻子每年都逼着他問問。

「你父親臨終的時候說過,若是讓你當官,你必會牽累我林氏全族。」族長道,「你是個沒有主見的人,輕易就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不夠聰明,不夠有心機,你父親的意思是這一輩子都不能讓你去謀官,除非你自己科考上。」

只要林大老爺的官職一日是捐的,他就不能去當官。

「不僅僅是我知道這一件事情,族中的族老也都知道。」族長道,「你們算計我一家也不行。」

「這裏頭一定是有誤會。」林大老爺道。

「死心吧。」族長道,「為了全族,你就好好待在這裏,讓你的兒孫去參與科考。」

林大老爺被族長痛批,他開心不起來,當即就去找妻子。他懷疑是妻子在背後搞小動作,同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族長怎麼可能不知道。

每一次都想算計別人的兒孫,人家早就有了防範。

「老爺,不是我。」林大夫人不可能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你守孝結束后,就用過這樣的法子,我豈會傻到再用一次?」

林大夫人又不是金魚,只有七秒的記憶。

「許是旁人做的。」林大夫人道。

「族長不可能會弄錯。」林大老爺道,「一定是家裏人做的。」

「真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還能是老太太?」林大老爺道,他的繼母一定巴不得他這一輩子都待在家裏,「糊塗啊。」

「興許……」林大夫人本來想說也許就是老太太做的,老太太要讓組長壓一壓林大老爺。突然間,她想到女兒林雅婷要讓林大老爺謀官的事情,難道這一件事情是女兒讓人去做的?

「真真是糊塗!」林大老爺又重複說了一句。

「明兒,我親自過去給族長送禮賠罪。」林大夫人道,如果真是自己女兒做的,她就不能說是老太太。老太太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若是他們敢把錯誤歸到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也會從別處找回彌補。

此時,上官遲楓已經在來順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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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從十年後穿來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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