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 第23章 去年春恨卻來時:你敢公然挑釁我

臨江仙 第23章 去年春恨卻來時:你敢公然挑釁我

「你駕車,我睡會兒。城外丹墨山莊。」

趁著後巷沒人,陶子茉趁機懟了南霜一句:「你還挺理所當然哈?」

南霜將墨發一甩,翹了翹眉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帝姬!」說完一頭扎進馬車的黑色簾幕中。

「阿蘅!」

茹四蘅赫然坐在馬車的角落中,與往日冷淡的表情不同,他今日竟滿面春風。

南霜像個孩童般撲到他懷中,而他也回以熱烈的擁抱。

「今日你為何,這樣不同?」南霜抬頭,望着她心中的小太陽。

「一個人的時候,對身邊事物的聯繫,能看的更真切些。」

這話說得連南霜都覺得妙,甜從心中起,而且一點也不膩。

「你身體好些了嗎?」南霜此時肆無忌憚的靠在他身上。

「恢復七八成功力了。我想,我消失一段時間后,與你在國子監見面,是最妥當的。」要換做剛入京時,茹四蘅才不會如此溫柔的與南霜說話。

「我想你快些恢復功力,然後在宮內陪着我。」

茹四蘅一陣沉默。

「又不突兀,宮內很多皇子妃嬪,身邊都有貼身高手保護。我現在都是正式的皇位候選人了,十境高手一劍兩千甲,能招募到這樣的人才,我父皇會高興的,」南霜總這樣哄騙茹四蘅,他都已經習慣了。

「他還沒有給你兵權吧。」茹四蘅正了正身子,又回到之前那副嚴肅的樣子。

南霜則乖巧地枕在他腿邊,依舊毫不掩飾她仰慕地眼神。

「我才回來,怎麼可能有兵權?不過,以後會有的。畢竟,宮內鬥得再厲害,沒有兵權再好戲也終要退場的。」

南霜這話說得自信滿滿,茹四蘅差點就相信她已經有辦法了。

不過他熟悉南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性子,才沒有事先排練的戲,全都是她臨時想的。

*

「接了聖旨不去見國主與太后,先跑出宮見我這糟老頭子,帝姬是嫌我這命太長了嗎?」話雖如此,但說話的人卻怡然自得的喝着茶。

「我現在可是國子監助教了,常常要來當班呢,領了職先來瞧瞧怎麼也算是秣馬厲兵嘛。」

這時,蘇傾之聽到了南霜的聲音,頭上插這數支毛筆卷著幾米長的宣紙就從商太傅背後的書房中跳了出來。

「怎的剛進宮就急着來招賢納士了嗎……」

南霜那小小的身軀被商太傅擋了個結石,蘇傾之第一眼見的,竟是滿臉鄙夷的茹四蘅。

晦氣晦氣,蘇傾之立刻抖落了身上的宣紙,正了正髮型。低頭見着白衫上幾縷擦不掉的墨跡,頓時一副嫌棄自己的表情。

蘇傾之正手忙腳亂的想着如何掩蓋自身的狼狽,南霜就已探出頭來。

「你為何在此?」南霜話語間除了驚奇,竟還有些不滿。

商太傅聽出了南霜的戒備之心,坦言道:「傾之在觀星上頗有造詣,我讓他在此整理歷代學者留下的星象觀測圖和一些相關的著作,也算為國子監在觀星學識上做些總結以及查漏補缺。」

「我夜觀星象,知你今日會來,特在此地等你而已。」蘇傾之倒不屑商太傅為自己打圓場,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詭計。

陶子茉則在青樓內見慣了這些浪蕩子,白眼道:「馬後炮。」

誰料蘇傾之不但沒有生氣,還鎮定自若道:「這位姑娘今日紅光滿面,定是了卻相思,見過情郎吧。」

膽敢如此冒犯她陶子茉的人,近些年都不曾出現,她氣急敗壞的剁了剁腳,又想到自己今日的確太過花枝招展,今晨御賜給南霜的首飾,迫不及待就挑一件帶上了,明晃晃地在蘇傾之眼皮底下,被看出來也是她自己疏忽。

她恨自己反駁不了眼前這放肆之人,只能別過頭,氣呼呼的不給好臉。

「霜兒即來,就隨傾之一同去聽聽課吧。也領略一下,各位助教上課時的風姿。」

茹四蘅聽了略帶訝色,想與南霜同去,卻不知如何開口。

「四蘅就別去了,大宗師親臨,重壓之下,各位助教難免會慌不擇言,會給監生們留下不好的形象。我們就繼續上一次未完的武學探討吧。」

「是。」如此,也給了茹四蘅一個留下的理由。

陶子茉見四人起身將去,急忙道:「那、那我呢?」

「你可隨意,想跟着我也可。」

陶子茉思考了片刻,剛被蘇傾之這一嚇,覺得國子監中這樣唐突之人必不少,自己不善言辭,還是跟這南霜才不會吃虧,於是快步跟上。

「想你定是想去見見陳燃,他在上陣法課,帶你去瞧瞧。」

南霜剛還想問蘇傾之怎的就不去上課,聽了這話才知原委,陣法上他已獨樹一幟,何必再聽那入門的基礎。

「國子監不是因材施教嗎?總覺得陳燃不善陣法。」

蘇傾之笑了笑,說道:「第一年所有的基礎課程都要學習,第二年才會根據各項綜合的成績,開始分門別類。」

南霜暗自點了點頭,想着個中道理。

二人來到一閉門的課室前,裏面助教的聲音洪亮,不僅字字清晰,語速也是快慢有致。因要照顧偏遠之地來的學子,但又不能拖沓課程內容,所以語句的發音與斷句,也是助教需要學習和掌握的技能之一。

「你我同為奇門術士,應該明白,陣法入門相對是比較難的,尤其是理論課程,枯燥乏味,很多人可能一個月都擺不出一個最基本的四盤,所以第二年能留下的並不多。」

蘇傾之這話,南霜深有感觸,聰明如茹四蘅,一樣很難理解到陣法之中點滴不同的奧妙。

他緩緩的移開邊門,帶着南霜與陶子茉悄然無聲的坐到了最後一排。

在人前講課的,是一位年過四十,仙風道骨的助教。身材纖瘦,甚至有些駝背,雙目卻炯炯有神,這也讓他原本應有些頹廢的面貌加上了不少的精氣神。讓人一眼就覺得,此人定是博學多識,靠學識立於世間。

蘇傾之進來時,他只是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但南霜後腳跨進課室,他微微一愣,最終還是決定暫停教學,雙手作揖,向南霜行了一禮。

「南霜帝姬。」

眾學子紛紛回首,各色目光都落在了南霜身上,有些似乎還在企盼著,她再弄出些么蛾子來。

卻想不到,南霜也規矩的回了一禮,而後與眾學子一般入座,伸手示意台上的助教繼續講課。

課程還在繼續,但眾學子的心已經全然被南霜吸引了。

很多人都在心中盤算,這位鋒芒畢露的公主,此時前來,是否又想出出風頭。

當然學子們並不知,南霜已經是國子監的助教了。他日,互相相處的時日還長。

陳燃趁著氣氛穩定了下來,才轉過頭,與南霜打了個招呼。

這個懂事知禮的弟弟,讓南霜越來越喜歡了。

「介於有些學子入門時間短,尚且未入一境。我們就從簡單的天覆陣為題,修行未入門的就將此陣畫在紙上,已入門的便用真氣化於桌上。還有些三、四境的弟子,控制自己陣法的範圍,不要超過身前的方桌。

半個時辰為限,沒有完成的,罰入『地靈堂』聆聽教誨一夜。」

學子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得意有人愁。

「那王池教習,如果提前完成呢,有沒有獎勵?」有位學子舉手說道。

王池皺了皺眉,這不是做學子的本分么,怎麼還來討獎勵了。

蘇傾之看出了王池那股子摳搜勁兒,便開口道:「能完成說明你在陣法這條路上還能往前走走,若是完不成,只能說天資愚鈍或者此路不通。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陣,還要討禮物,臉皮可真厚。」

此話一出,學子們便也只能默不作聲。

誰讓蘇傾之也是同他們一同入門的,但人家卻是九境豁然的高手,尚且願委身於這些低境學子之間共同學習,誰要討賞,怎麼也得越過他去才行。

「南霜帝姬要不要也試試?」

這是那個不知死活的,竟然在南霜的天賦點上起舞。

循聲望去,是一位眉眼間藏不住負材矜地的男子,一身錦緞,髮髻上還簪著一支價值不菲的玉。

「此人是軍機大臣龐學名之子,龐飛。」一旁的蘇傾之提醒到。

難怪如此驕橫,南霜很想逗逗他,卻不知如何才有效果,只得先退一步說道:「你知我來時,王助教已經講解完了。這天覆陣,我也是頭一回聽說,連見都沒見過呢,如何畫得?」

「此陣乃國子監第一年基礎書籍中的一課,聽聞帝姬將要入國子監講學,連基礎都不會,讓眾學子如何信服呢?」龐飛皮笑肉不笑,一臉得意地盯着南霜。

南霜眼神躲閃,好似這陣法真有登天之難似的,勉為其難地說道:「既然公子如此說,今日若南霜不畫,他日在國子監豈不是連立錐之地都無了?」

說完一臉委屈樣,看得連台上的王池助教都心疼了,趕忙圓場道:「帝姬尚且可以嘗試,不過受罰就免了。我將書冊借於你看一眼,如何?」

「謝謝助教,不過不必了。我等哪位最先完成,我看一眼便可。」

「這……」王池也是傻了眼,不過前幾次帝姬來國子監,可沒有吃過一次癟,既然她這樣說了,想來也是有把握就允了。

「若我畫不出來,甘願與學子們一同受罰。」

一旁的蘇傾之聽了可不準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亂來:「你可知那『地靈堂』是何等地方?又臟又臭不說,其聯通了詔獄每一處監牢,四面八方全是哀嚎與刑罰之聲。就算是心智堅韌之人,回來那也要歇上好幾日,你又何必自討苦吃?」

「你覺得我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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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演反派后成了最嬌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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